本来想用重返战场或者重返德军总部或者重返战歌峡谷这一类有点噱头的题目。
不过思忖了几秒钟,还是换成“我回来了”。
简单的很。就是我回来了。
在家里待的几天,主要的时间用来睡觉,剩下的时间用来看电视和吃饭。
昨天才刚回北京,就立刻陷入了一些麻烦。几天前本以为已经解决了,谁知还会有后话。于是又是一番焦头烂额的奔忙。
又一次解决了麻烦。有些轻松更多的是疲惫。生活本就如此。倒霉和处理倒霉。问题和解决问题。
然后和李磊一起吃晚饭。喝些酒。吃些肉。谈些天。扯闲篇。
我不善饮酒,滴酒即醉。高中同学聚会时候,无论大家如何取笑,我也坚持喝可乐,如果没有人愿意和我分大桶的可乐,干脆喝白开水。
只有两种情况我会喝酒。
一是与父亲同饮。这样的日子并不多,从父亲允许我喝酒到现在也没有多长时间。我又很少回家,难得回家,带回家的也多数是坏消息。不是考试不及格,就是钱又花光了。这样的心境下,能够容许我们父子畅饮的机会更是稀有了。
而近一年来,父亲的肝脏愈发不能应付酒精了。每日都只一杯自酿的葡萄酒解馋而已。父子二人举杯畅饮更加只是个美好的期许罢了。每年秋天,母亲都会购买一种名为玫瑰香的紫色葡萄酿制葡萄酒。尤以葡萄摊收摊之前散落在葡萄筐底的葡萄珠为佳,熟得透,汁水足,价钱又便宜。洗净后,以三斤葡萄一斤冰糖的比例,直接将葡萄和冰糖装入玻璃罐中遮光密封,再不放其它任何东西。每隔三至五天开口放气。到深秋时节,就已经可以饮用了。每年过年,我家都用自酿的葡萄酒待客,莫不赞不绝口。
再过几年,也许父亲就必须戒酒了。到那时,恐怕连饮一杯果酒的机会都少之又少了。
二是与挚友同饮。父亲常说,只有在家里喝酒时,喝多少都不会醉。在外面的应酬中,酒桌后面的人多数各怀鬼胎,或有求于人,或相互忌惮。于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总是才饮了两口,便已醉了。至于父亲所谓醉了,是真的醉了还是假装醉了,我也不知道了。
曾有哈里发问大臣,酒量几何。大臣陈词千言,从殿上赏酒讲到村野聚会又讲到挚友小酌,说了一个酒逢知己千杯少的道理。
我不善饮酒,不仅指滴酒即醉,更是指我不会品酒。父亲喝酒时常说这酒如何好或如何不好,我尝的时候,却是一个味道。每每被父亲笑话。
白酒不会品,啤酒就更不用说了。什么全麦啤酒或者杂粮啤酒或者生扎啤酒在我嘴里都是一个味道。
不过谁在乎呢。桌子后面坐着不同的人,这酒自然就有了不同的味道。
桌子后面没有人,酒里就是苦滋味。
桌子后面是爱人,酒里就是甜滋味。
桌子后面是仇人,酒里就是辣滋味。
桌子后面如果是曾经的爱人如今却已陌路,酒是甜的,也是酸的,更是苦的,还会辣得呛出眼泪。
下午收拾搬家的行李,意外找到了一件故人之物。我曾一度以为它已经遗失了,没想到竟然又找到了。坐在床上伤感了好一阵。我早已想不起来是何人之物,却依旧清晰地肯定有一段往事与此物有关。抓了一阵头皮,终于也只是伤感,却没有想起来究竟为何事伤感。
我不善饮酒,滴酒即醉。不比李磊,他有一张大肚皮,定是能吃又能喝。慢慢地吃,慢慢地饮,慢慢地便尽兴了。
人们说时间最美好莫过于“未得到”和“已失去”,佛看破,他说人们只看到“未得到”和“已失去”的美好,却从不珍惜得到了“未得到”和拥有着“已失去”时的美好。
我也曾自以为看破,却终于也没能珍惜得到了“未得到”和拥有着“已失去”时的美好。
饮了酒便头脑发热,心中絮絮地想,嘴里絮絮地念,手里絮絮地写。Word的页面已经翻了一页,我知道若再不停下,就无法停下了。
往事不必再提。我回来了。一切才刚刚开始。
花开花谢 花谢花开
曾经的绚烂
如今早已随风而过
春去秋来 寒来暑往
前路的梦想
此刻方才乘风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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