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时间

每天,我有至少五分钟的读书时间。

我会把一本书,或者一本杂志,或者一份报纸,或者其它什么有字儿的玩艺,挟在胳膊下面。通常是挟在左边胳膊下面,然后左手拿一卷卫生纸,空出右手进行推门冲水之类的动作。钻进家里的厕所或是公共厕所的隔间,坐下或蹲下。把卫生纸放在左手边的窗台上,或是右手边的挡板上。

行五谷轮回之礼。记得小时候还有四句诗,叫做脚跨长江两岸,手握秘密文件,前面机枪扫射,后面炮火连天。以此来形容五谷轮回波澜壮阔的宏伟诗篇。

通常这件工作持续大约五分钟,在这五分钟里,我会打开手上书或是杂志或是报纸或是其他什么有字的玩艺,放在眼睛前面。我把这叫做读书时间。

当我说我去读书了,那就意味着我要去进行新陈代谢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了。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在文章中提到读书时间了,总觉得有些话没能尽述,所以又拿来再胡乱写写。写了两段,似乎也没有新的想法,还是上次那些戏谑。

很久很久以前,隐约还是喜欢读书的。也仿佛是读过一些书的。因为大人常常描述小时候的我说从来不出去疯玩,只是一个人抱着一本书缩在沙发里。后来回忆了一下,大致的情况是属实的,只不过看书的时候很少,大多数时候是在看电视。至于为什么大人们会有这样的记忆,我的分析是因为他们看的电视节目我不喜欢,所以他们看电视的时候我只好看书了。

结论就是我其实没有看过太多书。这件事我在很多地方都提到过,比如《复仇者的艺术》,应该还有一些其他地方的,但是现在没想起来。

表面现象和真实情况总是会有差距的,甚至是很大不同。

这就像大家看到花卷的照片时,总会说土豆这猫跟你一样萌。这句话就已经出现了两件表面现象和真实情况截然相反的事情。首先土豆一点也不萌,他身上的每一个器官都洋溢着邪恶和猥琐。其次花卷更是不萌,它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暴力和血腥。只不过我从上百张照片里好不容易选出了一张稍显安静的几张,造成了大家的误解。

写到这里,我端起大缸子喝了一口水。咕噜一声咽下去,我才想起5分钟花卷刚刚在这个大缸子里喝了水,还洗了爪子。

这个其实是饭盆的大缸子还是我上高中时候用的。一直留到现在,有时候还用它煮面吃饭喝水,如果再用它盛水洗脚擦脸,那么它和长征途中的脸盆就没什么分别了,长征时候的红军战士应该是不刷牙的。

这不是唯一一件保留到现在的高中时代的用具。

我高中在学校住校时用的床单现在还铺在家里的床上。准确地说这个表述不是十分精确,我已经不是百分之百的确定那时的床单现在铺在哪张床上了。去年或是前年搬家之前——我连搬新家的时间都忘了——它铺在我那个小房间的单人床上。但是搬家之后,小床被存放到了地下室。那张床单肯定还留着,只是不清楚放在什么地方了。

它还在旧房子里的小床上时,我常说这是卧薪尝胆的一种表现形式。为了缅怀艰难困苦的高中时代,我把那些记忆都铺在了这张床单上。

那时候还经常躺在床上看书。这个坏习惯是跟着舅舅学来的。我一直以为我们很相似,所以跟刻意他学了很多父母不允许的生活习惯,比如就着水管的凉水胡乱把脸沾湿就算洗脸。当然也可能是我们有着很多细节的习惯是一样的,所以觉得我们很相似。

躺在床上看书的好处是困了就可以睡觉,我记得我还躺在床上做过暑假作业,确实是躺着,而不是趴着。
古旧的电灯开关不是现在的按钮,需要把手伸到小疙瘩上去按来按去才能把灯关上,而是拉绳的,所以躺在床上看书时,只要把灯绳缠在手腕上,看得倦意袭来,只要放下书,手一抖,灯一灭,一觉天明。

花卷已经蜷缩在我的屁股和沙发扶手之间睡着了。现在的枕头下面就有一本书,我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挪到床上去,躺下看一会儿,重温一下久违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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