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是一只仓鼠。啮齿动物。
豆包这个名字是我起的。遗憾的是它自己一直不知道自己叫豆包。因为谁叫它都没反应。有一种特殊情况,它会很清楚自己的名字,并且清晰敏锐地辨认声音。那就是饿肚子的时候。这个时候不论是谁叫它的名字,它都会积极回应。即使不叫名字,只要嘬起嘴唇咂咂嘴,就会立刻触动它的唾液腺。只要把装鼠粮的塑料口袋晃得沙沙响,它就会瞪着圆圆的眼睛四处张望。我并不知道仓鼠的视力如何,于是也不知道它的眼睛能看多远。反正有时候吃的摆在眼前也直接无视,有时候在床上玩和瓜子花生相隔很远也要翻过被子衣服裤子袜子组成的起伏高地跋山涉水前往食物所在地。
但是它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当然是以我们的审美观点来判定。如果以仓鼠的什么观点,也许有着一身强壮的肌肉和存着一仓越冬的粮食才是最美的仓鼠。
它的眼睛漆黑明亮,像两颗黑色的玛瑙镶嵌在头部两侧。反射出的光芒使得眼睛深邃神秘,简直有一种智慧的狡黠隐藏其中。
每次我观察它的双眼,都期待能够有眼神的交流。不过可惜,只有它饿肚子的时候才会对友善的问候有所反应。其他的时间一律无视。
我说豆包你饿了没。豆包无视。我说豆包你要睡觉了么。豆包无视。我说豆包你在锻炼身体么。豆包无视。我说豆包我这有好吃的你要么。豆包无视。我抓起鼠粮口袋轻轻摇晃。豆包会立刻从窝里爬出来寻找声音来源。
动物的生活简单得有时令人羡慕。觅食、喝水、睡觉。不需要思考,只需要一个强健的体魄。
动物的生活规律得有时令人钦佩。储粮、运动、休息。不需要应酬,只需要一仓越冬的粮食。
屋里已经有人睡了。屋顶的吊灯已经熄了。只有显示器的辉光照亮了键盘所处的一小块空间。黑暗中豆包乌亮的眼睛似乎在嘲笑我。我摇了摇头,不知如何是好。
为了生活,人们四处奔波。打开窗户,窗外的人有的向左,有的向右。似乎这样来回走就挣到钱了。我不知道。
不过有些事还是知道的。就是呆在一个地方不动是肯定刨不到钱的。
南方人去北方闯,北方人往南方走。东部的想去西部开发荒,西部的要到东部发展。莫非远来的和尚会念经?
呃……还是说豆包。
一直想给它照几张相片,留个纪念。只是自己没有相机,又懒得只为了照几张相专门去借一个来,同时又不能忍受手机上低端相机的影响质量,于是就一直耽搁了下来。直到现在,豆包也不曾照过相。
也许没有留下纪念品才会让我更不会忘记。如果有相片,也许未来的记忆就只有相片上的豆包,而没有无视所有友善的交流只对食物感兴趣的那个豆包了。若是这样,真的不如不要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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