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馆梅残 溪桥柳细 草薰风暖摇征辔
离愁渐远渐无穷 迢迢不断如春水
寸寸柔肠 盈盈粉泪 楼高莫近危栏倚
平芜尽处是春山 行人更在春山外
候馆梅残 溪桥柳细 草薰风暖摇征辔
离愁渐远渐无穷 迢迢不断如春水
寸寸柔肠 盈盈粉泪 楼高莫近危栏倚
平芜尽处是春山 行人更在春山外
上学的时候就经常熬夜。熬夜打游戏,熬夜聊天扯淡,熬夜看书恶补功课。不过还是挂了很多课,最终也没有补回来。
现在也熬夜,和在学校的时候熬夜做的事情差不多。熬夜打游戏,熬夜聊天扯淡。唯一不同的是不再需要看书,不再需要为了第二天的考试焦头烂额。不过又开始为每天要干的活焦头烂额。
开始后悔前一阵比较闲的时候没有把flash学一学,现在需要用了才开始抓瞎。只好边用边学了。用劳博的话说,这也算我的压力了。
据说睡眠不足是可以积累的。比如说一个人正常需要睡八个小时,如果连续每天都只睡六个小时,头一两天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当一个星期过去了,这个人的感觉就像是整整一夜没有睡觉一样。
上个星期对这个据说有切身感受。
上学的时候对这个说法还真的没有感受过。那时候都是晚上睡得晚了,第二天就晚起。一口气玩到天亮,就睡到下午再起,或者干脆到晚饭再说了。总之,只要没睡够,天塌了也别想让我起床。
现在就不行了,每天早晨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从床上拽起来。光拽起来还不够,还得洗澡刮胡子。出门的时候就得是个年轻人的样子。
不过,如今的心境已是不同的了。
用大梵的话说,从来没见你这么正经过。
我想,我的心一向都是十分邪恶的,只是过去把邪恶藏在了阴暗处,而现在我把邪恶摊在阳光下了。
我发现日记开始越写越短了。但是今天也不再写了。困死了。
在QQ和MSN上扯淡,扯到荒诞处,越来越多的人觉得语言的表现力已经无法表达他们心中的思想和情绪,于是就开始用图片。
也有一些人,在坚持用纯粹的语言文字和标点符号来表达一切。用着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尽力享受着语言的魔力,有时候很累,但是很满足。实在难以支撑,也会用标点符号拼凑一些古怪的图形,来充当图片。
有人在QQ群上发了一个小人儿撞墙的卡通图片。红衣服的小男孩用整个身体发力把脑袋撞向墙壁,墙上撞出了一个大窟窿,无数裂缝从窟窿向外延展爬满墙壁。图片的循环让这个小男孩执着地一次又一次地撞,每次撞击都让整个图片产生猛烈的颤抖,以表现他的力量与决心。
发图的人接着说:谁能给上面的图片取个名字。
群里鸦雀无声,大家都在思考取个什么样的名字能够狠狠地雷到大家。大约五秒之后,我写上“哥哥轻点”四个字,然后点了发送。得猥琐与龌龊之真传,集淫荡和邪恶于一身。十分隐晦又非常直白,离题万里又一语双关。
三脚猫的功夫,让群里立刻就炸开了锅。群众纷纷表示原来土豆同学也不是省油的灯,大家纷纷表明立场从今以后要弃恶扬善不能再把土豆同学带向更远的迷途。
当我坚持使用文字来表达我心中所想时,才觉得这些年艰苦的磨砺没有白费。虽然只是些三脚猫的粗浅把戏。
近几日在看一些老文案写的东西,更加体会到文字的美妙。而有些文字,从别人的笔下流出就是高潮迭起,从自己的笔下流出却是隔靴搔痒。就像辉耀背在幽鬼身上是个无敌神器,辉耀背在树精卫士身上是个刷钱工具,辉耀背在不朽尸王身上就是个强化嘲讽。
此辉耀非彼辉耀。此文字也非彼文字。
三脚猫也仍是三脚猫,我再练十年,也许可以写点像模像样的东西。
趴在键盘上,望着显示器发呆。不久之前沙发搬到外间,大个儿的双人床也搬到外间换了个小的单人床进来。就再也没有机会靠在沙发里抱着键盘望着显示器发呆了。只能趴在键盘上望着显示器发呆了。
早晨起得晚了,没洗澡没刮胡子,只是匆匆地刷牙洗脸就抓着衣服向外冲,然后一沓钱就静静地躺在了门口的小书架上。那是昨晚回家之后莫名其妙非要从兜里掏出来,然后扔到上面的。而各种卡却坚持放在口袋里没有拿出来。
于是手握公交一卡通,一路飞奔公交地铁都畅通无阻。一直到了公司楼下,准备买几个包子填进肚皮当作早饭,才发现身无分文。连三枚一毛钱硬币都在昨晚一个不剩地掏了出来,整齐地摆在书架上了。
要感谢双双为我垫付了午饭的西红鸡蛋面。
说起送面这家馆子,面条还算过的去,只是接外卖电话的小姑娘,脑子实在不灵光。
不久之前,我们打电话要了四份西红柿鸡蛋面和一份榨菜肉丝面。饥肠辘辘之下熬了许久,送来了四份是鸡蛋面和一份榨菜炒肉丝(是的,只有榨菜炒肉丝,没有面也没有米饭)。打去电话问,坚持告诉我们没有榨菜肉丝面,就连这榨菜炒肉丝还是现买的榨菜。幸亏我们声色俱厉,才让馆子又送来一份榨菜肉丝面。
今天,还是那个头脑混沌的小姑娘接的电话。我们与之反复确定了内容:三份西红柿鸡蛋面,一份豆腐,一碗米饭。又是一次艰难的等待,送来了一份豆腐,一碗米饭,三份西红柿炒鸡蛋(是的,只有西红柿炒鸡蛋,没有面也没有米饭,而且是三份)。我们看着送饭小伙儿无辜的眼睛,心说:我们也很无辜啊……
我现在不应该继续在键盘上趴着了,我得立刻去把还给双双的钞票揣在口袋里,还得把明天的午饭钱揣在口袋里。
我想是的。
昨夜大梵在这里借宿。他在我的电脑上玩游戏。昨天同学聚会又多饮了几杯,不到两点就已经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胡乱聊天。
慢慢地,越来越觉得,所谓一醉解千愁,愁是一种际遇,解是一种态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因为各种原因陷入某种愁的际遇。并非因为什么事情而愁,而是整个人、整个生活、整个世界、周围的一切,它们就是愁。
至于解,是面对这种际遇的态度。
解愁与消愁,看似不同。其实也没什么区别。深陷于愁的际遇,也谈不上态度的差别了。
我现在每日作息规律,生活简单。工作是比较擅长的文字活,间或做些简单的图像处理。偶尔快乐地熬夜。一切都开始变得充满希望。不需要多少日子,我就能够从多年的窘境中摆脱,开始一段新的故事。
然而,在这些如今的简单与未来的安逸背后,总有些说不清的东西让我常常陷入某种愁的情绪。似乎是漫长压抑的延续,又似乎是失去爱人的空虚,也可能是缺乏物质的刺激。总之,偶尔的消沉仍然伴随着生活的每一个脚印。
昨日顾老板说明年七月一定会风风光光地走,想来他的愁也许更加阴郁更加沉重,他的解也许会很苍白很无力,但至少我们都在努力,至少我们都有一个“解”的态度。
大梵。各人有各人的故事,你的愁我自然不能理解。然而,你有了解的态度么?
又想起李磊。早晨还与大梵谈起。他的纠结与愤懑与我们相比,只怕只多不少。为了一个单纯的梦想不懈战斗,需要多少勇气,我也不知道。倘若我在他的位置上,只怕早已堕落了。
宋丁。一定也有自己的愁,他的愁我也许是可以揣摩几分的。每次看着他拼命,就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一颗年轻的不惜代价的心,一双稚嫩的一力承担的肩膀。每每拍着他的肩膀,想到自己如今的心痛,才愈发理解远哥当日的心痛。
虽然新的故事已经开始了,但是只是刚刚开始。
我们每一个人都很清楚,这将是一场前赴后继的投入,是一段轰轰烈烈的倾注,没有人有资格认输,直到有一天,让这荣耀举世瞩目。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离开了学校,最惋惜的并不是告别了学生时代,也不是失去了学习的机会,而是痛惜上学的时候没有好好珍惜同学之间的情谊。分别了,才明白相聚的不易,才懂得孤独的苦涩,才知道闯荡的艰辛。
饮了酒,言辞也不甚清晰。只是隐隐觉得痛,从里到外的痛。
昨日,严格说是前天, 12月5日中午在公司边上的饺子馆吃饭。同事说起上了四年大学,连同班的女生名字都叫不全。我默默地在心里数着大学时候同班的同学,看自己是不是有哪个同学忘记了名字。值得庆幸,大抵都还记得。只是不知是不是会有人忘记我的名字。
常常感慨时间会改变很多事,也常常叹息总有些事,是时间无法改变的。
不久之后的春节,初三的那拨同学要聚会了。班长正在四处联络寻找失散的同窗。我们要请到初三的班主任——独臂大侠,还有数学语文英语物理化学历史所有的老师。
我仍然依稀记得那些起早贪黑的岁月,记得那些挑灯夜战的日子。当这一切慢慢淡去,年轻的激情逐渐消退,生活日趋平静,成熟的我们开始变得圆滑世故。唯一穿越了漫长的时间在生命中留下痕迹的,只有那时的单纯和勇敢。
夜的声音是沉静的,我的心却不甘寂寥。它热切地燃烧着,跃动着,鼓舞着。许多记忆在脑海闪烁。每一个重复的日子,每一次不同的惊喜,每一场激扬的演出,每一段褪色的岁月。混杂在一起,在脑海中交替浮现。仿佛于于海洋中沉浮,我也沉醉在往事的潮水中,失去了时间。
头脑混乱的时候,或是清醒的时候,那些记得的、遗忘的、清晰的、模糊的记忆就会一股脑出现,汇成一团斑斓的色彩,旋转飞舞,分辨不出彼此。只是一团。
我们各自为战,玩命拚搏,他日创造非凡,也算不枉此生。
许多日子过去之后,我才终于明白。许多年前的那次邂逅,原来真的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上苍开了一个玩笑,然后我们就都误会了。
相遇的那一天,就注定了别离。
我的伤感并不因为分离,而是因为,随着岁月的流逝,时间正在把曾经美好的回忆一点点夺走,把曾经灿烂的往昔一点点抹去,甚至不留一丝痕迹。冰冷而残酷。
离别的伤痛会很快愈合,而遗忘带来的无尽惆怅与懊恼却会伴随一生。
看着时针又走了一格,看着夜幕渐渐降临,随着倦意袭来,沉沉睡意不断地冲击着我的意志,但我却不想睡觉。每一个清晨,我都觉得自己又失去了一些记忆。然而只是感觉,因为那些记忆一旦失去,就无从知晓自己曾经记得什么,更无法确定到底失去了什么,也无法判断是不是有“失去”这件事发生。所以只是感觉。
不过随着时光一天天的洗涤,我终于发觉脑海中关于我们往事已经寥寥无几了。我拼命想要抓住这仅存的一点记忆。然而它们还是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流走了。
记忆每流逝一点,心中就缺了一点。我眼睁睁看着心的残缺慢慢延伸却无能为力。
我想起许多年前写在《地刺》中的话,不多的文字上篆刻着可怜的地刺那悲戚的故事。谁能想到,如今,那不多的文字上,竟又篆刻上了我的故事。
逝去的日子 像是荒芜的古城 静静地 堆积在时空里
岁月 日复一日的冲刷 总会把那些往事 一层层剥落
寂寞的小镇 蔚蓝的天空里 太阳 是那么孤单
连一丝与它作伴的云彩
都没有
当我这样问自己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在写了。
凌晨两点,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熬得这么晚。不过我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熬得这么晚。很拗口。不过就是这样。
我知道自己熬夜的原因,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原因就能让我熬夜。真的就是答应的事就必须做到这么简单么?我有那么单纯和质朴么?
《阳光下的罪恶》,不知道明天发到天涯上还会不会是这个题目。1500字也不算很长,却花了许多力气。
下午和总编到大兴去,路上闲聊说起写字这事儿,越写越能写。因为写着写着,便要不由自主地去学习补充,于是就越写越能写。
不过也常常有骨鲠在喉的痛苦。文字的表达毕竟不像高声呼喊那样简单爽快。大喊的快感来自畅快淋漓,书写和阅读的快感也来自畅快淋漓。然而能把畅快淋漓的感情通过文字表现得畅快淋漓却是十分困难的,要让读者再通过文字感受这份畅快淋漓,就更加困难了。
我常跟辩手们说,要用心去写你们的辩词,要把感情投入到每一个字里面去。想感动评委,首先就得感动自己。
说说容易,做起来又是何其艰难。我写过的辩词中,有多少是真正把自己感动了的,连我也不太肯定。
辩手没有立场,你可以让我证明一切事。然而观点就是信仰,我在场上一分钟,我的观点就是值得我用生命捍卫的信仰。
“辩手无立场,观点是信仰。”许多年来,我都用这句话指引我的辩论生涯,然而立场这东西,岂是说转变就转变的,而且信仰这东西,岂是说相信就相信的。
回到题目,真的要写么?
因为很晚了,又要早起,所以就得问自己这个问题。问了就得回答,答案就可以写成日志。所以就可以写。
但是可以写得话,还有必要问这个问题么?
谁知道……
可是已经写了。
确实写了一点,也确实又删了。
这种事经常发生,我早也习惯了。心中所想与口中所说与笔下所写,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或者差许多。
想得很好,说出来就变样,写下来就走形。心中也许慷慨激昂,说出来就变得气势汹汹,写下来就成了咄咄逼人。心中也许悠悠相思,说出来却变得虚情假意,写下来更是矫情做作。
原因知道了,却毫无办法。
昨日听说,什么时候笔下所写能够完全真实地反映心中所想,那就是做文案的极致了。想一想,似是有道理的。所谓昨日,是12月1日。
池队也说让我写小说吧,封哥也说让我写小说吧。玩笑也好,鼓励也好。总之是让我写小说吧。晓东也曾经说让我写小说吧。
其实我已经写过一点了,《天堂向左猎人向右》,没有写完,就放弃了。
我觉得阅历太浅了,积累太少了,短短23年的人生,16年都在学校里面度过,经历再丰富又能有多丰富呢。写上三五万也许还够用,再写下去,立刻就空空如也了。
韩寒转行玩赛车也许是个很好的选择,我以为他继续写下去,也难有什么突破。写《草样年华》那哥们叫什么来着,忘记了。《草样年华》确实很好,看得我热血沸腾热泪盈眶。《草样年华2》仍然很好,又一次让我热血沸腾热泪盈眶。之后,也就没什么了。
当年查先生写完《鹿鼎记》决定不再写武侠小说,也是因为自己觉得内容开始重复,难有突破了。查先生那么有积淀的人尚有枯竭之时,更何况后生晚辈。
至于我,再坚持练笔十年,三十岁时,也许笔下的功夫会比现在更好一些吧。四十岁时,如果能做到心中所想与笔下所写统一起来,就算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