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3)

我正在对着电脑发呆,几乎昏昏欲睡。突然窗台上的仓鼠笼子里传来一阵塑料壳磨擦的声音,看都不用看,豆包一定又把食盆给掀翻了。

我站起身来,探出手臂,提起了笼子抱在胸前。坐下来,放在膝盖上。

豆包坐在底儿朝天的食盆边上,挺直身体抬起前爪,捧着一大块食物。

这种食物类似于玉米面做成的锅巴,很酥脆,豆包一向喜欢吃。我想在仓鼠的眼中,这种食物一定又好吃又可以磨牙,省去了啃那枯槁的木头来磨牙的麻烦了。

豆包捧着锅巴,并没有吃。只是坐在那里,捧着。同时仰起头看着我,眨了眨黑亮的眼睛。那神情,俨然就是明知自己干了坏事,却偏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摆明了一副“你打我呀,你骂我呀,我就是把食盆掀了,你想怎么着吧,有本事你进来咱俩单练”的邪恶嘴脸。

食盆是通过一个小钩子一样的结构挂在笼壁上的,有点类似我们在洗手池边上挂肥皂盒的那种玩意。很简单的机关,只要把盒子向上一提,垂直向下的钩子就离开了固定槽,盒子就可以移动了。

我看了看豆包的满不在乎的眼睛,叹了口气,打开笼子把食盆重新挂了回去。里面的好吃的散落得到处都是。我简单地拢了拢,撮了几撮放回了食盆。

豆包看到我把食盆放了回去,似乎很会揣摸我的心理。立刻心安理得的开始品尝它的锅巴美餐了。

我从笼子里抽出了一根一次性筷子——那是用来给它磨牙的,但是从来也没见它磨过——敲打着笼子的栏杆。我说:“豆包啊,你跟谁学的掀食盆啊?怎么能掀食盆呢?掀了也就掀了,谁让你不懂事呢,可问题是你怎么一点承认错误的态度都没有啊?”

豆包显然没有在听我说话,全神贯注的在分割它手上的锅巴。先用门牙切成小块,然后存入颊囊,全都藏在颊囊里之后,它就会去找一个自以为安全的地方细细咀嚼。

我真的有点生气了。我把筷子伸进了笼子开始敲打豆包的脑袋。豆包晃了一下头,没有躲开,挨了一下。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它分割食物的节奏。依然有条不紊用前爪调整锅巴的位置,再用门牙切成小块,然后存入颊囊。

哈!你居然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好啊!看我的吧!

“嘿!豆包,往这看!”我高声叫道。

我略微调整了筷子的进军方向,开始捅豆包的肚子。豆包抬起头来,眨了眨黑亮的眼睛,看了看我,似乎是意识到了我有话要说。我正要对它开始思想品德修养教育,它接下来所做的事情,让我彻底放弃了。

它把大块的锅巴放在地上,前爪着地,抬起屁股,悠闲地向左挪了半个屁股的距离,那是一个筷子到达不了的死角……然后探出头来,用嘴咬住放在地上的锅巴,身子一缩,全身都坐到那个死角里去了。

我就这么看着它处理完了一大块锅巴,两边的腮帮子鼓得满满的。爬上了跑轮,去享受它的胜利果实了。

呃……我就这样被豆包打败了。

岁月的感觉(后来跑题了)

岁月没有感觉,也没有感情。

它只知道冷冰冰地一步一步向前移动,慢得让人无法察觉,不知不觉中,残忍地夺去我们的青春,蚕食我们的生命。

在岁月冰冷无情的脚步声中,多少英雄随着时光的流逝湮没在记忆中,多少豪杰随着光阴的更迭消失在历史中。

留下的,只有歌者的传唱和后世的感慨。传唱着湮没了的黄尘古道,感慨着荒芜了的烽火边城。

岁月就是这样没有感觉,也没有感情。只是冰冷地流逝。

但是人有感觉。我们能够感觉到岁月。

我们看到日升日落,知道过了一天。看到月圆月缺,知道过了一个月。

看到花开花谢,知道过了一个春天。看到候鸟南飞,知道过了一个夏天。看到瓜熟蒂落,知道过了一个秋天。看到落雪消融,知道过了一个冬天。看到花谢花再开,候鸟再北归,落叶再飞翔,寒梅再绽放,知道又过了一个四季轮回。

看到生命中有的人来了又走了,有的人走了又来了,还有的人走了就再没回来。我们就知道,又过了一辈子。

偶然翻看日历,猛然惊觉8月7号就要立秋了。

北京老话“一层秋雨一层凉”。立秋之后,每下一场雨,气温就要降一次,转眼之间,就要秋风再起,落叶再飞。炎炎夏日转瞬之间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仰面看天,蒙尘的天空蓝得并不透彻。

昨夜下了一场雨,早晨出门时,这天空的景色还是不错的。一日之间,就已经蒙上了尘土。

记得战国时齐国有晏婴出使楚国,谈及齐国人才济济。晏婴形容齐国街上行人脚尖挨着脚跟,肩膀靠着肩膀,唤作摩肩接踵;每人擦一把汗,就能下一场雨,唤作挥汗如雨;每人举起一片袖子遮挡阳光,就能遮蔽整片天空,唤作遮天蔽日。

楚王嘲笑齐国若是人口如此众多,何以派晏婴一个矮子来出使楚国,不派些有才能的人来呢。晏婴解释说,齐国的规矩是无能的使臣只能出使无能的国家觐见无能的君主,像晏婴这般无能之辈,只能来出使楚国了。楚王自取其辱,也只好隆重接待了晏婴。

看了看北京的天空,我想我们也可以吹嘘说:我们每个人深吸几口气,就能吹动地面的尘土漫天飞扬遮蔽天日,让这天空变得灰蒙蒙的。

他日国际友人不满此事,我们还可以理直气壮地恐吓他们:我们每个人都解下一条皮带来扔到海里,就能搭起一座桥,全国人民雄赳赳气昂昂地不用坐船也不用坐飞机就能去到他们家门口深呼吸去。

所谓想家

“我想家了。”我们常常这样说。

疲惫的时候,受伤的时候,倦怠的时候,慵懒的时候,无所事事的时候,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会想家。

“你想念家里的什么呢?”我问我自己。

“父亲的肩膀和母亲的胸膛。”我这样回答我自己。

真的么?家对于我们而言,离开了是港湾,回去了又变成牢笼。就在这回去和离开之间,父亲那笔直的脊梁慢慢驼了下去,母亲那温柔的臂弯渐渐变得僵硬。

但是在我们眼中,那家离开了仍是港湾,回去了仍是牢笼。不论我们多么成熟稳重,回到家中。父亲永远是“努力工作认真学习”之类的,母亲永远是“注意身体和睦相处”之类的。尊尊地教导着,絮絮地唠叨着。父母眼中,孩子就是孩子。

所谓想家,就是想念父亲的肩膀和母亲的胸膛。那是每一艘航船修补船帆,舔舐伤口的地方。当这些船焕然一新,又回重新出港。

我一度以为大海是家,家是客栈。后来才明白,大海就是大海,除了风平浪静,更多的是惊涛骇浪暗礁险滩;只有家才是避风的港口。

但是我仍然不愿回家,有哪一艘船愿意每次都是满载而出,空船而归呢。

没有闯出一番名堂来,有什么脸面去拥抱父亲的肩膀,依偎母亲的胸膛呢?

除了父母,再所谓想家,就是想念家中的厨房。

父亲常说,刚刚独立的时候,要做好吃半年面条的准备。我已经颇有感触了。若不是挨着学校,可以每天去学校的食堂蹭顿饭吃,校外又有许多各式小店,可以随时略为改善,我早已经开始每天吃只有榨菜的水煮面条了。

家里的厨房,简直就是个大宝库。瓜果梨桃四季常备,生熟鲜冷一应俱全。打开冰箱就有冰棍,拉开柜子就是饮料。即使宅在屋里半个月不出门,家里的厨房也依然满满当当,随时都有想吃的东西。因为我们吃掉多少,父母就会补充多少。

家里的厨房,有一种特有的香气。那是一种烟火之气,是一种温馨的味道,一种令人迷醉的气息,从四面八方缭绕升腾环抱身体让人放松和闲适。不像和别人合租的房子里那公共厨房,冷冰冰地除了是厨房,还是厨房。即使很干净,却也只是厨房。

算了算时间,最近一次回家是两个星期之前了。

也许该回去看看了。

写得倦了

每天都这样固执地坚持写,终于有一天是要厌倦的。比如今天。

又是反复的写了删除,删除再写,再写再删除。始终也没有选好一个满意的主题,拟出一个漂亮的题目,写一个好的内容。

本来是想照惯例写点幽怨的东西的,但是已经被人批评过了,说我太阴沉了。于是放弃了。

又想写一点玩游戏时候的感觉,写来写去又变得幽怨了。只好又删除了。

然后又从一段辩词开始,写了一些辩论的往事。但是一陷入回忆,却又走上怨妇路线了。看来我是无法摆脱这个限制了。

又准备写一些以前干过的龌龊事情,这个肯定不会幽怨了。都快写完了,突然想到,许多事情涉及到的人如今都已声名在外。我爆自己的料当然没问题,但是所有龌龊的事都是和别人一起龌龊的,把这些人拉来垫背实在是不合适,只好又删掉了。

坐了快两个小时,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写。

看来是写得倦了。

总之是今天不能再走怨妇路线了。

 

等不到明天

前方是极北的永夜

我只能感觉冷冷风雪

生命的残缺

我们曾在爱里体会一些

重新出发之前

再一次痛快的体验

过去是疲倦

或实现的估计太过冷冽

我失足深陷无尽坠点

总在最边缘

你握着我的手那样坚决

带我冲破考验

相信真爱永不毁灭

想对昨天说声再见

我要转身飞向明天

像勇敢的战士

凝望着落日山巅

神圣壮烈

逆着风飞过地平线

我仿佛看见了昨天

曾经沮丧怀疑

终点是否会忽然晴空一片

逆着风飞越这世界

爱像是无尽的冒险

相信我会看见

曙光绽放在蔚蓝的海面

我们终会看见

传说中天堂其实不是遥远

李远的魔方

花了许多功夫

终于完成了

仍有许多不尽人意之处

不过也就这样了吧

这世上哪有什么完美呢

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小李远啊

就请你就带着这枚魔方去往他乡吧

五颜六色 千变万化

世界是座魔方大厦

有风雨也有彩虹

有冰雪也有春花

五颜六色 千变万化

世界是座魔方大厦

让心灵快展开翅膀

拉起手现在就出发

展现出多少幅神奇图画

多彩的奇妙世界

绚丽的魔方大厦

变出来多少个秋冬春夏

穿过了星光夜空

迎来了黎明朝霞

让我们走进这魔方大厦

去采摘那朵绚丽的彩霞

隐士

隐士有三个层次。

小隐隐于野,避世离俗,远离尘世喧嚣,落得两耳清静。在青山碧水间寻得一方幽静的去处,钓钓鱼砍砍柴种种地读读书,渔樵耕读,别无他事。逍遥自在无忧无虑。

如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一般轻松闲适,淡雅清新。

贾岛曾寻访此类隐士,却不得见。问松下童子,答曰采药去了,山高云深,不知所踪。这位隐士是否真的采药去了,还是不愿见贾岛而让童子编了个谎儿,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不论是怎样,这生活的惬意逍遥是毫无疑问的了。

又有中隐隐于市,街头巷尾,藏龙卧虎。于市井街坊间传经讲道,度化有缘之人。

这些人心神淡定,看破红尘,本可以超凡脱俗,归隐山林。却又心系黎民,胸怀百姓。或者著书立说,或者为民请命,或者散尽家财,或者替天行道。

他们虽身处江湖之远,却心在庙堂之高。

三有大隐隐于朝。他们一腔鸿鹄之志,眼望浩瀚苍穹,胸怀天下苍生。处于纷繁官场,缠身喧嚣政务,却能大智若愚,泰然处之。还能造福天下,泽被苍生。

有才学的人不愿同污浊世事同流,想要将自己遗忘在青山碧水间那一方幽静的去处,隐匿于世外桃源,是为小隐。

有真本事的人藏身于市井之所,隐姓埋名,却为着黎民百姓的福祉默默努力。市井之中,才是卧虎藏龙之地。

最顶尖的人会浸润在朝野之中。看似涉世颇深,其实最脱俗。

 

至于我……也曾想做个隐士。

逝去的日子像是荒芜的古城,静静的堆积在时空里。岁月日复一日的冲刷,总会把那些往事一层层的剥落。

寂寞的小镇,蔚蓝的天空里太阳是那么孤单,连一丝与它搭配的云彩都没有。

徘徊在庙堂之高与江湖之远的奔波劳碌,终于在茫然中深陷于层层迷雾失去了方向。

我现在不求惊天动地,只想每日奔波劳碌,百年之后能够随着时间的流逝湮没于滚滚黄沙。

秋风词

秋风清 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

寒鸦复栖惊

相亲相见知何日

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

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

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

何如当初莫相识

 

盛夏时节,突然感到莫名的萧索秋意。

坐在电脑前面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知该想些什么。

惶惶间竟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李白的《秋风词》就这样蹦了出来。

就让我合上眼什么也看不见吧。

就让我闭着嘴什么也不用说吧。

就让我关起门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吧。

 

喝醉了千年如血斜阳

牵绊了永生不死目光

思念里我独自醒在深邃夜未央

低回处月色绣我白纱帐

 

看不断情花绽放

心如水为你荡漾

一转身天地间刹那暮色已苍茫

抚一曲生死茫茫的惆怅

 

求上苍寄梦相望

只怕梦碎了现实追不上

传说中苍凉的远方

爱是否被传唱

 

任时光画鬓如霜

只剩你我的爱天下无双

我依然等在老地方

绝情谷情花永远芬芳

我从未远离

“你丫怎么从我那一走就不写日志了?”大梵这样问我。

翻了翻日志的记录,最后一次发表日志是在7月19日下午。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写东西了,如果今天再不写,就是三天没有动笔了。

一个好的信誉的建立,可能需要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然而要毁掉它,只需要几分钟。

一个习惯的养成,不论是好习惯还是坏习惯,不论是潜移默化还是有意为之,都需要付出艰辛而漫长的努力。

与信誉不同,要想改变一个习惯,却不是那么容易。习惯使然的事情如果只是出现一点小的偏差,确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比如让一个有吸烟习惯的人戒烟一天,一咬牙就过去了;再比如让一个作恶多端的人偶尔做件好事,简单的劝导就足够了。但是要想让人改变习惯,实在是一件辛苦又辛苦的事情。让酒鬼戒酒、烟鬼戒烟,让喜欢茶的人喜欢咖啡,让热爱运动的人停止锻炼,让好人变成坏人。

改变一个习惯,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每日更新日志,已经是我的习惯。连续两天没有写,我也浑身不自在。

并非我懒得写,或者没得写。如果懒得写或者没得写就不写得话,这习惯也无法养成了。只因为这几日身处诸般变动之中,身不由己力不从心的感觉压迫得我几乎无法透气,心情阴沉到极点。若是写出日志来,一定是阴郁黑暗,除了让压抑更加压抑,没有任何帮助,于是干脆就不写了。

但我并未远离,就像战士不会远离他的盔甲,法师不会远离他的法杖,猎人不会远离他的宠物。我不会远离我的习惯。

有时我们常常迷惘于人生的意义所在。用我习惯的语言,就是我们为何而战?

万神殿为秩序而战。

燃烧军团为毁灭而战。

亡灵天灾为瘟疫而战。

银色黎明为重铸而战。

赛纳里奥为自然而战。

白银之手为圣光而战。

大地之环为和平而战。

陶土议会为苍生而战。

但是!我们的战斗是为了什么?在狼狈不堪之后,一切的战斗的意义是什么?冲锋的终点在哪里?集结的号角在何方?

我们身披重甲,挥舞长剑,驰骋疆场,冲杀突刺。

若能百战未死,十年还朝,称王封侯,得以名垂青史,也便罢了。即使如此,也需得一将功成万骨枯。

若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风卷烟尘,化为千里白骨,却又如何?

“战争从来都是年轻人流血,老年人谈话。”战神阿喀琉斯都这样说。我们这些跌宕在命运洪流中的小人物,还能怎么样呢。

我们能做的,只是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寻找一个比较新的弹坑,趴在里面,祈祷《概率论和数理统计》没有错——两发炮弹落在同一个地方的概率比较小。

狼狈不堪

许多事情堆在一起,一旦失去条理,就会杂乱无章,立刻让人狼狈不堪。繁杂的事务中,其实有一些是微不足道无须理会的,衣服没洗。大多数是只需要简单的梳理就可以解决的,比如坐车坐过站。还有一部分是和大家商议探讨就可以共同处理的,多为工作上的事。

以上这些事情只要冷静地疏通整理都不会成为狼狈的导火索。唯有两件事,如果和其他的事情混杂在一起,立刻就会让人头脑发胀,不知所措。这两件事就是经济危机和绩效考核。

而这两件事,正在同时出现在我的面前。大约7000元的财政缺口迫使我满世界打电话借钱。然而和我一样大的人都和我一样穷,虽然7000元似乎也不是大数目,可是让谁一下子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钞票来都是不可能的。

翻开电话本从初中同学开始打电话。每一个工作的同学都不放过。终于1000、500、800地凑够了。

此时才发现原来已经好久没有和这些同学联系了。许多人换了电话,换了工作,换了城市,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满世界借钱这一件事就足以让我狼狈不堪了。

新的工作一上岗就面临着严峻的考核。因为没有作品,广告公司无法认可我的能力,所以从下周一开始给我三天的时间完成一副命题作品。作品完成证明实力才能再谈待遇,如若完成的不够完美,恐怕就只能扫地出门了。

若在平时,一个三天时间的命题作品并不算难事。可是涉及新工作能否落实的一幅作品本身已经是一个巨大的压力了。

而与此时又同时面临着必须在周六周日两天之内找到一个住的地方并且把眼下最紧迫的经济为题解决。

如此一来,我觉得我的脑子马上就要炸开了。一上午不停的奔波和一中午不停的电话已经让我狼狈不堪了。完全没有力气思考星期一就要面对的考核。

在搬去新家之前,连一台可供准备和练习的电脑都没有。一切都变得混乱而无助。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走马灯一样往来穿梭。四处奔跑的人已经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光芒退散,我只想静下心来清空大脑。祝我自己好运吧。

我突然想给豆包也开一个校内的账号。如果工作一切顺利,这件事将被提上日程。

昨天

每个人都有两幅面孔,善良的和邪恶的。针对每一对针锋相对的品质——比如诚实和虚伪、认真和敷衍、亲切和冷漠——每个人都同时具有这两种品质。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场合,面对不同的人时,我们所表现出来的品质是不同的,在某些极端情况下,甚至截然相反,判若两人。

当我们和亲近的人在一起时,可以侃侃而谈,开怀大笑。可是如果我们坐上公共汽车面对陌生人,立刻换上了一副冷漠的面孔,甚至连看同车的乘客的一眼的想法都没有。要么目光呆滞,要么斜视窗外,或者举起半张报纸把其他人的脸挡在视线之外。

每个人都会这样。不知不觉中我们就在玩着变脸的把戏。在教师里还是个好学生,回到宿舍脱去背心立刻满嘴粗俗不堪的话语,宅在电脑前面像个猥琐的老头。

但是多数人对自己的变化并未察觉,有时觉得理所当然。也有少数人,能够控制面孔的变化。往往这些人摆出一副亲热面孔的时候,内心其实寒如冰山。

还有一种奇怪的人,他们身上,两种截然不同的品质会同时展现出来。

 

昨晚,在大梵家看球。什么什么杯的篮球赛,中国队和南斯拉夫什么什么人打。姚明用屁股挤对面一个壮汉,然后侧步、转身、起跳、出手、擦板、得分。

大梵说:“前几天咱们和李磊打球的时候我也在李磊身上这么玩了一回。我一挤,然后侧步、转身、起跳、出手、擦板、得分。那天你看见了没?”

我说:“没看见。”

大梵问:“真的没看见?”

我考虑了一下说:“嗯……看见了。”

大梵说:“靠,这么快你就屈服了?一点快感都没有。哎,马腾你怎么这么快就……”

我停顿了一会,说:“那你再问问吧,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于是……

大梵说:“前几天咱们和李磊打球的时候我也在李磊身上这么玩了一回。我一挤,然后侧布、转身、起跳、出手、擦板、得分。那天你看见了没?”

我说:“没看见。”

大梵问:“真的没看见?”

我考虑了一下说:“嗯!确实没看见。”

大梵睁圆了双眼,用惊奇地眼神看着我,说:“哎?你丫刚才不是……”

我打断他的话:“不过后来李磊跟我说了。说你超帅的,先是侧步怎么怎么着,然后还有擦板什么的,接着就得分儿了。啊对了!他说你还挤他来着。”

大梵立刻从椅子上摔下去了。

 

每个人都有两幅面孔,但其中只有一副面孔是真的。另外的都是面具。而我们平常看到的,多数时候都是面具。

我从不相信传说和故事。更不因为传说和故事而欣赏什么人。因为自从我成为别人口中的传说与故事后,我就知道,所谓神话,只是江湖小辈们不明真相罢了。

历史是没有真相的。史书上的历史是人写的历史,只是历史的一个侧面。

而所谓历史的真相,更加只是后人的揣测臆断和联想而已,是蹩脚作家用来骗取稿费的三流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