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感谢毛乌孟元同学的题目。

 

我的生活中,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事情,做了之后我就后悔。比如请毛乌同学出这个题目。毛乌问我:“腾哥那些题目是你邀请他们出的是么?”我说是的。其实这个问题到这里就完结了。他问了一个是否的判断疑问句,我给出是否的判断这个问题就已经回答圆满了。然而多年的辩论生涯都白费了,我紧跟着说了一句:“今天就请你出一个如何?”

毛乌孟元欣喜地说:“《二》,我早就想出这个题目。”

我心中一惊,赶忙装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嗯,好。”其实我这里我已经追悔莫及了。何必要多问后面半句话呢?但是我紧接着又做了一件让我现在更加追悔莫及的事。我紧接着说:“我今天回去写。”

在这个接近24时的深夜,我本该在纳格兰为了飞翔努力地杀胖子,现在却蹲在电脑前面爬格子。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

 

似乎是08级刚来的时候,我跑到经管学院辩论队给新生做宣传的那个会去玩。假装也是大一的,去跟90年代出生的女孩们聊天。没想到五分钟不到就暴露了身份。当然很大程度是我故意暴露的。因为我觉得用一个学长的身份去勾引姑娘,比用一个同年小屁孩的身份更加管用。

当时一个小女孩说:“你知道真六是什么意思么?”我撩起衬衫擦着额角的汗滴说:“呃……不知道。我其实不是08级的,我是03级的。”

小朋友立刻一脸鄙视地看着我说:“唉,代沟啊代沟。”

我一面隐晦地猜测着“沟”的双关解释,一面问身边同去的老流氓“真六是啥子意思”。同去的老流氓也撩起T恤衫擦着鼻翼的汗珠说:“呃……不知道。”

小朋友立刻一脸鄙视地看着我们说:“唉,代沟啊代沟。”

同去的流氓是否对“沟”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我不得而知。不过我是又隐晦了一次。

身为一个辩手,就要好读书不求甚解,好求学不耻下问,好音律不知肉味。于是窃窃地问那女孩:“这个……真六是啥子意思呀?”

小朋友再次一脸鄙视得看着我说:“唉,代沟啊代沟。真六,就是真二真二真二。”

我方才恍然大悟。圣人说话:朝闻道,夕可死。为了让同去的老流氓也能够一同“夕可死”,我赶忙扭过头去与他分享最新的学习成果。我兴高采烈地向他传达着“真六”的深刻内涵。

而这一举动再次引发周围一片的小朋友通通一脸鄙视地看着我们。他们没有张嘴,我却知道,他们心中在说:“唉,代沟啊代沟。”

不过,姜毕竟是老的辣。我昂起头对着“真六”说:“再来两个试试看。”

女孩没有说话,竖起两根手指摆出V的形状,平平地向前推出。老辩手就是老辩手,或者说老流氓就是老流氓。我一眼就识破了其中的伎俩,说:“你忒二了。”

女孩还是没有说话,伸出左手两根手指,右手食指横搭在上面,来回拖动。这显然就侮辱了我的敏捷。

女孩收起了手指头,撇着嘴,吐出了一串数字:280

我那时开始后悔要与这祖国的未来民族的希望在“二”的问题上一较高下了。我再怎么聪明绝顶,也不可能全无规则的情况下通过遵循规则来取得胜利。因而失败是早晚的。比如我遇到了280

我那时想起了一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人们从历史中学到的最重要的经验,就是人们什么经验都没有学到。人们常常感慨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却很少反思历史为什么总是惊人地相似。极少数人反思了,却从不知道如何避免历史重演。更少的人努力让历史不再重演,但其中大多数人都失败了。

于是同样的错误,人们总是一错再错,每况愈下,直至无可救药。比如我的英语数学物理以及其他。

社会学家们管这个叫马太效应,经济学家也有用这个词的。

但我更喜欢用通俗的话来描述我想表达的意思:不是很二的人会变得很二,很二的人会变得非常二,非常二的人会变得极其二,极其二的人会变得二得无以复加,二得无以复加的人会真六。

关于二,我的理解暂时就是这样了。非常琐碎也非常贫,如果我不曾答应今天就写,我想我会在明天拒绝写这个题目。

 

再次感谢毛乌孟元同学友情赞助的题目。

电动力学

首先感谢董鹤章同学出的题目。

 

曾经,我也是一个满心好奇热爱物理的科学家苗子。

小时候家里的书架没有我的地方,上面塞满了父亲从1987年开始看的《读者文摘》和《幽默大师》。《幽默大师》基本上算是我的启蒙读物了,《读者文摘》字儿太多,初中才开始看。但是我的小床下面有个小箱子,那是全套的《十万个为什么》。虽然没怎么看过,也是因为字太多,但是我对数学物理化学生物这些自然科学的雄心壮志却是天地共知日月可鉴。

后来又缠着父母买了图画本的《十万个为什么》才学了一点科学文化知识。不过总的来说,还是什么都没学着,统统在吃饭的时候吃下去然后在上厕所的甩掉了。小学时候有自然课,学了两年也没分清NS哪个是南极哪个是北极。还教我妈妈说“N”代表南,是南的汉语拼音的第一个字母。

真正觉得物理好玩是初三的时候,教物理的老师是个大帅哥。全班女生都喜欢他。那时候不懂帅是什么意思。别看我现在很流氓,那年纪还是个傻了吧叽的小男孩。以为全班女生喜欢他是因为他物理特别好,书上的题目他都会做。于是觉得物理这东西真是好啊。

后来想想发现当时自己真是脑子不会转弯。自己喜欢化学老师是因为化学老师漂亮,而不是因为她化学特别厉害。女生喜欢物理老师又怎么可能是因为他物理特别好呢?

如果当时有现在这么聪明,也不至于让我走上钻研物理的崎岖坎坷之路了。

考高中的时候物理考了多少分忘记了,大概学校里没有更高的了。我当时想这么高的分女生们都该喜欢我了吧,结果女生们还是喜欢物理老师。

上了高中,我还是很喜欢物理。原因说来很惭愧,高一和高二的物理老师都是女的。在那些春意盎然的季节里,在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眼中,是个女的就是美女……

高三终于换了男物理老师,长得难看穿着邋遢,而且是班主任。我上学的那些年,向来和班主任天然绝缘,放一块就掐,隔着两道墙还要背后骂。所以,高三基本上不学物理了。无奈高一高二学的太好了,质量大速度快,极高的动能让我一口气冲过了高考撞进了一个从前叫做应用物理的专业。

于是一切就悲剧了。第一次上课,我发现那门名为《基础物理》的课,老师竟然是一个老头。虽然许多年后,我对这位如今已不在人世的老者,心中升起了无限的尊敬和惋惜。但是,当时,我对物理学美好的想象从此就彻底被击碎了。

当然这是玩笑。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最终放弃了在物理学的道路跋涉,我现在也说不好。也许因为人总在变吧。

 

电动力学这门课,我大概考过四次,或者五次。分数大致的趋势是一个抛物线函数从顶点向右的函数图像。幸好从大二开始就不再交重修费了,否则光这一门课就够我的电脑换一块好显卡了。

当然这并不是最悲惨的课。毕竟我还记得它,我还记得教这门课的老师,我还为了能够让它及格反复地考试。更多的课我甚至没见过老师,不记得名字。离开学校之前,教学科让我核对课程,我指着大概有二十多门陌生的科目问老师:“我真的选过这些课?”
我们身处在一个不断变化的世界上,我们自己也在不断地变化。有些变化自己知道,比如我发现自己开始喜欢吃冰淇淋。更多的变化,就在潜移默化中,我们背叛了过往。

然而,我们总要不断变化。生活在变,身边的人也在变,来来往往穿梭不息。我们出现在别人的世界里扮演一个过客,别人也闯进我们的生活中假装一个路人。在许多次擦肩而过之后,我们都把后背留给对方,头也不回地向前走了。

短短一篇文字,当然写不尽我对物理学从热爱到逃避的历程。也写不完我对文字从冷漠到熟悉的路途。只是,在这不断地变化中,孕育着寻找自我的成长。挺拔便是由此而来。

刚才回家的路上,我打了一路的腹稿。心中还想了其他的许许多多。有尘封的往事,有远去的故人,有昔日的辉煌,有曾经的荣耀。还有我的梦想,当然也不能少了理学院辩论队的梦想。

等坐到了电脑前,我想,还是把所有这一切都深埋心底,等到我重新带着炫目的光芒返回这片我曾经燃烧了青春挥洒了热血的土地上时,再与诸君醉笑三千场,不诉离觞,只叙衷肠。

 

再次感谢董鹤章同学友情赞助的题目。

自己的题目

写了几天的命题作文,今天决定自己出题自己写。先出了“等待”,写了半截觉得不好,就删除了。又出了“挺拔”,写了个开头就觉得不好,又删除了。似乎又回到那些不知所云的日子,写了删除,又写又删除。

也许是因为请朋友出的题目主题是确定的,虽然个别字眼在修改,但是方向和基调却是定好的。就像舵手掌好了舵,我玩命划桨就行了。

自己出题就随心所欲了。觉得难写就重新出题,觉得不好玩就重新出题,觉得应该重新出题就重新出题。于是总是写了一半就转方向了。有点既是运动员又是裁判员的意思。

索性也不要什么主题,直接写上“自己的题目”就当是有题目了。

 

星期五的晚上开始,家里网断了。不是网费没交,不是我的网卡坏了,也不是路由器坏了,也不是猫坏了,也不是运营商抽风。人为原因造成在所有硬件运行良好的情况下,网就是断了。不知道隔壁的哥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总之就是断了。

一直到星期六的下午,才重新能上网。

因为长期挂在网络上,我已经变得离开互联网什么事都不会干。而且很多朋友也都习惯我一天除去睡觉7小时和上下班路上2小时全天15小时QQMSN在线了,所以大家找我也都是在线上弹我。很少有人会在我没在线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因为大家知道,那时候我不是在睡觉,就是在赶往睡觉地点的途中。

没有网的感觉,就像回了家没电视。

家里有台古老的电脑,很久没用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亮。家里也没通网。父亲的办公室倒是可以随便去,只是用习惯一台电脑,到公共电脑上总是不自在。

于是在家就是没有网的。

幸好家里有电视。

回家的日子总是那么富足和闲适。没有闹钟催你起床,也没有工作等着你做。只有太阳从窗帘的缝隙中钻进来告诉你天亮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起床的代名词就是吃午饭外加看电视。

通常我是不睡午觉的。从幼儿园开始就不睡午觉,小朋友都睡着了我就躺在床上数天花板上的斑点。高中时候每天晚上只能睡五六个小时我也不睡午觉,困的话都是在英语课睡觉。现在上班就更不睡午觉了。

但是上大学之后,每次回家是一定要睡午觉的。早晨起了床吃过午饭差不多久可以午休了。特别是深秋的下午,天阴沉沉的,屋子里也不是特别暖和,钻在被子里举着一本1987年的小说选刊看到睡觉。至于为什么是1987年的小说选刊,我也不知道,只是每次午睡之前站在书柜前面一伸手就是1987年的小说选刊。可能是陈旧的书适合下午用来催眠吧。

再醒来就可以吃晚饭了。然后就是看电视。小时候吃过饭还要跟着父母出去遛遛弯消消食,现在岁数长了,父母也拽不走了。于是我就一个人缩在沙发里看电视。我会躺在长沙发上,但不是把脑袋枕在扶手上。而是一条腿搭在扶手外面,一条腿蜷在身子底下,再用托住脑袋,胳膊肘放在沙发上,脑袋大概就位于另一侧扶手的正下方。基本上就是睡罗汉的那个造型。

每次假期结束,同学们聊起来假期都干了什么。我的回答有七个字:吃饭睡觉看电视。

虽然现在的电视节目越做越难看,不过习惯了看电视的人,关上电视的话似乎只有睡觉了。

北京的住处没有电视。没有网络,似乎就只有睡觉了。

突然想起好几个星期都没有跟家里联系了,写完这句就给家里发个短信吧。

 

自己的题目,没有主题,其实我在寻找发自内心的乐观与挺拔。

奔跑

首先感谢Ready同学的题目。

 

这个题目,我只要花30分钟的时间,就能写出一篇催人泪下鼓舞奋发的励志小品文,然后收录进《心灵鸡汤》,再然后在全球200多个国家热卖。成为堪比《致加西亚的信》的风靡世界的畅销书。

但那是初中生做的事。我不能做。

但问题在于,我其实比初中时候的水平没什么本质上的提高。虽然我很想大音希声、大象希形,把一个随处可见的题目写得举重若轻。但是本事在那里摆着,似乎也只能写一篇励志小品文。一面不想把事情做糟,一面没有做好的本事,这就是我现在从行文到做事,乃至整个人生之路最大的痛苦矛盾。

也叫眼高手低。

香山的鬼见愁,不算很高,隐约记得是2300级台阶。但是很陡。因为山势陡峭,所以抬头向上看,往往只能看到几十级台阶,爬完这几十级,才能看到下一段几十级。

如果眼睛总是盯着眼前的这一段路,也许爬过三五段就会觉得疲惫、气喘了。如果忽视山势的阻隔,直接把目光射向香炉峰顶,虽然现在还看不到,但也许要爬到半山腰才会觉得累。如果把视线投向天边,或许就一口气爬到顶了。

奔跑也是一样。

心中只是想着我要跑快一点,没准跑几步就成了徐趋,如触龙一般碎步疾走。

听说草原上的狮子每天醒来第一件事是提醒自己,“如果我跑不过最慢的羚羊,我就会饿死”。还听说草原上的羚羊每天早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提醒自己,“如果我跑不过最快的狮子,我就会被吃掉。”因此天一亮,它们就都要拼命奔跑。

它们的梦想是跑得最快。

至于我,奔跑远远不是终点。

就像理学院辩论队的家训一样:让我们拥有理想主义者的灵魂和现实主义者的作风,让我们的思想与智慧打破牢笼冲破迷雾,从一匹走兽蜕变一只飞鸟,展开垂天之翼,携万里长风,翱翔无垠碧空。

飞翔,才是梦想最终要到达的彼岸。

顺风奔跑,能够越跑越快,但那不是我的荣耀。逆风飞翔,可以越飞越高,这才是我的辉煌。

只可惜,我还没有长出翅膀。

也叫眼高手低。

但是我只要看着那天地相接的远方,疾足狂奔,也许腾空而起,就在一瞬之间。有时一念之差,便是天壤之别。

理学院辩论队,又何尝不是如此。

 

禽者,飞禽也,纵天之高不能抑其一羽。兽者,走兽也,任地之阔不能缚其一足。

freelancer探寻自由的旅途上,会有闪亮的星辰在身侧划过,留下一弯优美的弧线。

 

再次感谢Ready同学友情赞助的题目。

段子

首先感谢颖姐姐的题目。

 

段子就是笑话。大多数时候,人们用段子来表示笑话的含义时,段子这个词都默认隐去了一个字。完整的潜台词是“荤段子”。如果有人说“我来讲个段子”而不说“我来讲个笑话”,那基本上这个段子是要带点18禁色彩的。

曾经有人研究,说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都和性有关。如果这个结论是正确的,那么段子成为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娱乐形式和茶余饭后的津津谈资,就不难理解了。

不过,据我的猜想,笑话这种东西在古代是不上饭桌的。人们吃饭的时候好像都是吟诗作对行酒令。至于那些不会吟诗作对行酒令的人们,吃饭对于他们而言,只是吃饭而已,不具备娱乐社交之类的功能。再参考“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我想,那时候人们吃饭喝酒一定是站在两个端点,一群人在玩着高雅艺术,一群人在闷头吃饭不吭声。

段子什么时候上了饭桌,不可考了。反正现在吃饭,是肯定要讲段子的。

据说判断饭局好吃与否的唯一标准,就是饭桌上的段子够不够荤腥。饭局没有饭,谁在乎。没有菜,无所谓。没有酒,也无妨。但是如果没有段子,那肯定不能算饭局。

我第一次学会段子这个词,大概是初中时候看电视。冯小刚在窦文涛的什么什么节目里,可能是老窦酒吧,也可能是其他什么,说了一句话,叫“戏不够段子凑”。然后他讲了一个给老婆买内衣的故事。

那时我的肚子里还没什么墨水,也没什么坏水。听个笑话就能让我笑半天,笑到嘴歪肚子疼直不起腰站不起身才算完。

笑点低的好处是别人讲什么笑话你都会笑,坏处就是常常不能理解那些笑点高的人在笑什么。

高中时候,男生宿舍传着几本破烂的黄色小说,或长或短的小说之间,穿插着一些荤段子。我也跟风抢着看了。现在也依然记得一些。但是那时却读不懂。也许是我大器晚成吧。看着其他男生都哈哈大笑,我却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连最简单的“香肠鸡蛋一堆草”我都纳闷了很久。

后来好像是无师自通了。也有可能是听得多了就慢慢恍然了。当然更可能是接受了来自岛国日本的青少年生理卫生教育。

常年生病抓药的人,日子久了也能当半个医生。有个词叫久病成医。常年听段子的人,日子久了,也能成一个讲段子的人。

于是我就开始讲段子。

不过幸好有远哥在,没有让我更深地毒害理学院辩论队的下一代。不过,我有时也在想,我小时候,也是有老师们捂着护着,也还是稀里糊涂就被毒害了。我们的下一代,我们不毒害,也要让韩国人毒害了。

另外的幸运,就是经管学院没有远哥在。在偶尔到经管学院辩论队蹭饭的时候,我都尽量把革命的火种撒向祖国大地。

大概我开始现在的工作两个星期左右的时候,主编让我代他去和一帮广告媒体的老流氓吃饭。一顿饭吃完,其他九个人的结论是:他们九个人捆在一起,也不及我一个人坏。

听过许多段子,也讲过许多段子。自诩满腹经纶,只要别人讲一个开头,我就知道他最后要抖个什么样的包袱。段子没讲完,我已经在笑了。但是却越来越觉得,那些快乐并非来自内心。玩笑终究只是玩笑,并非会心一笑。

倘若两人彼此之间无需任何言语,只要四目相对便可会心一笑,那才是来自灵魂的默契与欣喜。

 

再次感谢颖姐姐友情赞助的题目。

勾搭

首先感谢辉辉的题目。

必须承认,每天都写日记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幸运的是我基本上坚持下来了。不过每天都写好就更加困难了,大部分时候,我的日记都是在自言自语地说着废话。最近开始请朋友们出题,当天出题当天写,最迟拖到第二天也就写了。初时觉得挺有意思,毕竟自己的视野总是有限,听听别人思想对自己也是中激励。写过几次便觉得困难了。

从李磊的“论CCTV的烧掉”,我开始有点后悔请别人出题。而前次的“咖啡与锅灰”,这种朦胧派的题目最是让人痛苦,往往写出来的东西干瘪乏味,幸运的是我还是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切入点,完成了它。

至于这一次的“勾搭”,昨天便从辉辉那里得到了题目,昨晚的显示器上摆了整整一夜的空白文档,也没有写出个字丑寅卯来。

我不禁开始觉得,我似乎要整个儿都搭进这个题目中去啦。

 

大约在初中的时候,校规规定我们走在路上不许勾肩搭背,不许穿奇装异服。以及其他林林总总很长很长。那时就学会了“勾搭”这个词。一直以为是用来形容俩男生搭着肩膀显示哥俩好的意思,后来才明白原来是形容男女之事。也引申到其他各种坏事上。

那时还有更多疑惑。那些年我每次听到班主任训话时说“不许穿奇装异服”,心中就在嘀咕,究竟什么算奇装异服啊?许多年过去,我至今也没有搞清楚所谓奇装异服到底是什么样的衣服。不过在老师们的眼中,衣服只分两种:一种是校服,另一种是奇装异服。再没有别的衣服了。

那时的我,仿佛还是一个表面看起来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没做过所谓的勾肩搭背,也没穿过传说中的奇装异服。

一个人的变化有时自己都无法意识。只是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已不是过去的自己了。甚至忘记了过去的自己是什么样子。更加让人不知所措的是,是周围的人说你一向就是这个样子。不但自己忘记了过去的自己,身边的人也忘记了过去的你。

我就是这样,我什么时候从一个好孩子变成了一个坏孩子,我自己也不知道。问起朋友们,大家说从认识我那天起我就使现在这个样子。

沿街和女孩搭讪,一肚子鬼点子,一脑袋荤段子。

初次见面我会说“好久不见”,故意让对方不知所措。别人夸我我会说“惭愧惭愧”,仿佛夸我是在骂我。别人损我我会说“过奖过奖”,似乎损我是在赞我。

很久很久以前,也不算很久。十个月吧,也许不到。但是对我来说,却已经很长很长了。

就是那么长的很久很久以前,身边会时时有一个人拽住我的胳膊说:“你又去勾搭小女孩了吧?”或者张开手臂护住对面的姑娘对我说:“去,这可是好女孩,你别又来勾搭。”或者其他,大概都是这个意思。我却还是很故意地厚着脸皮凑过去:“我叫马腾,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叫什么名字?”

很久很久以后,也不算很久。大概就是我发觉我开始喜欢吃冰淇淋的时候吧。我的身边再也没有人拽住我的胳膊或者揪住我的耳朵絮絮地向别人道歉我的鲁莽与粗鄙了。

但是,我却也不再和那些初次见面的朋友说“好久不见”了。偶尔也会说,但再也寻不回看到别人尴尬而不知所措的快乐了,反而自己也觉得尴尬和不好意思。因为没有人替我道歉了。

 

我有时会想,人生若不曾相见,是否就不必相恋。若不曾相知,就不必相思。若不曾相伴,就不会相欠。若不曾相许,就不怕相负。若不曾相遇,就无需相聚。

在宁静的午夜,徜徉在悲伤的旷野,聆听遥远天边飘来悠长的叹息。我只希望,温润的夜风能够抚平曾经那道惆怅的伤痕。

 

再次感谢辉辉友情赞助的题目。

 

咖啡与锅灰

首先感谢邓彦同学的题目。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懂事的。因为我懂事之前的记忆都是空白,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就像突然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存在,我就存在了。我也就是那一天懂事的。

也就是同时,我明白面前跳跃着的光芒叫做火焰,身后背负的房子叫做咖啡炉。房子里住着一位叫做咖啡的女孩。至于是因为这位名叫咖啡的女孩住进了这所房子所以所座房子才叫咖啡炉,或者是因为这位女孩住进了这座叫做咖啡炉的房子才叫咖啡,我却不知道了。我想,那一定是我懂事之前发生的故事了。

我觉得火焰跳动着舔舐我的面颊是一件很惬意的事。至于我懂事之前,我不记得了。反正从我拥有记忆的那一刻起,我就十分享受在火苗的烘托下让自己的温度慢慢升高时那种快乐与满足。

就在我满足于火焰带来的惬意时,我突然感到了另一种幸福。那是和火苗舔舐面颊完全不同的感受。那似乎是……我不知道怎样形容。就仿佛有某些灵魂般的气息进入你的身体,然后是由内而外的舒适和放松。让我迷恋,让我陶醉。让我想与这灵魂般的气息融为一体,让它渗透到每个角落。那似乎是……呼吸。

我细细品味着那幸福的感觉。我似乎能够分辨这灵魂般的气息与火焰燃烧的气息有所不同。我用力地扩张身体,让那气息流淌在我的四周。它仿佛更加清甜,而火焰却是炽热的,它好像更加香馥,而火焰却是辛辣的,它似乎更加温润,而火焰则是浮躁的。

我想起了咖啡。

我敲了敲那座叫做咖啡炉的房子,在木柴噼啪的爆裂声中用力喊道:“喂,是你吗?这香气是你吗?”房子里没有回答。我把耳朵贴在墙壁上。房间里传来一阵阵节奏稳健的鼓点,混合着欢乐的音乐和舞步的声响,那边肯定是一场特别热闹的舞会。

我没有再喊。我只是用力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听着那一侧热闹非凡的聚会,用力“呼吸”着来自咖啡的香气。

我在想,幸好我没有过去。如果我有过去,而我又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隔壁住了这样一位带来如此美好气息的邻居,我一定后悔死了。

我没有经历过爱情,也没有见过爱情。从我懂事那一刻起,我的身边就只有火焰。所以我不知道现在的感觉算不算爱情。我只是很想见一见隔壁的咖啡女孩,告诉她我很喜欢她的鼓点,很喜欢她的音乐,尤其喜欢她沁人心脾的香气。

我突然觉得身边的火焰是多么无趣,既没有灵魂也没有思想,只是漫无目的地跳来跳去,还不停地向我身上扑。而且没有一点香气。

我转过身去,靠在墙壁上。能在咖啡女孩热闹的舞会外面,听着她玩耍嬉戏的声音,闻着她温润清甜的味道,我这一生,也足够了。

 

我一直在你身边,抚摸你的面颊。我看着你懂事,看着你呼吸,看着你爱上咖啡,看着你转身。你却不知道我一直在你身边。我尽力地燃烧着,让咖啡散溢香气滋润你的身体,让咖啡举办舞会充实你的灵魂。我依然在看着你,你靠在咖啡炉上,看上去很满足。你满足的样子,让我很满足。

我说话你听不到,不过没关系,我自言自语好了。“你好,锅灰。我叫火焰。”

 

The most distant way in the world

is not the way from birth to the end.

It is when I sit near you

that you don’t understand I love you.

——Rabindranath Tagore

 

再次感谢邓彦同学友情赞助的题目。

从“论CCTV的烧掉”谈起

首先感谢李磊同学的题目。

李磊昨天下午的题目没有“从”也没有“谈起”。我把“论CCTV的烧掉”几个字加上引号,是因为我要谈的不是这件事,而是这个题目。

 

李磊昨天下午肯定是在某个副本OOXX,所以匆忙在QQ上给了我这个题目。我第一反应是“这个题目还真是你的风格”。题目如人。

自我写命题作文以来,虽然才请五个人出过题目,却已经感觉到题目如人了。

第一个木木同学的题目“小品”,就像她本人一样一天到晚傻乐,跟她在一起的人也禁不住要跟着她一起傻乐。第二个大梵的题目“约定”,显然是一个受过伤害却不肯放弃的可怜人。第三个李远的题目“理学院”和“挣钱”,他第一时间就把这两个词发给我,说明有些东西他始终放在心上。第四个徐健的题目“小孩儿”,当时他给我这个题目的时候,连续发了好几个词,都和辩论队有关,最后确定“小孩儿”则是他最后的疼爱了。

第五个李磊的题目“论CCTV的烧掉”更是典型的李磊风格,模仿“论雷峰塔的倒掉”的句式,以及善于给人出难题的高交流成本。让我拿到这个题目就后悔请他出题了。

最初我请同学出题,是想知道他们希望我写什么。随后便发现,他们的题目其实是他们自己最想表达的内容,并非希望我写的内容。

忘了那天是谁跟我说。他说其实每个人都有一个诗人的灵魂,心中有无限的波澜壮阔能够表达。但是只有真正的诗人才能把它们表达出来。而且诗人也只能表达其中不到一半的部分。至于普通人,恐怕有90%的思绪都被埋没在喉咙下面了。

我想是的。

饶是我每天拼命地写,仍然觉得这心里所想与口中所说与笔下所写,总也不同。感受与文字之间,永远有隔阂。

于是一面心痛那些流失的感觉,一面拼命地涂抹,希望能够保留一二。可惜转瞬即逝的仍是大部分。

所以,说题目如人或文章如人,是不完全正确的。那只是人的一面。或者几面。一个人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角落中,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恐怕有时连自己都不知道。

大梵评价我的文字,曾经这样说。原话:“鲁迅先生的《狂人日记》中说那些书歪歪斜斜每页都写着仁义道德,从字缝里看出两个字:吃人!马腾的文章,字缝里也看出两个字:坏人!”

对于这个评价,我个人认为是十分中肯的。

那日下午从西门外面亨特网吧出来,看见一串救火车嗷嗷叫唤着冲进西门。便知道学校里又着火了。后来知道原来三食堂又烧了一次。心中除了一丝对最古老的那个三食堂的一点点想念之外,全都是一个看客的幸灾乐祸。伸着脖子像鸭子一般。

至于央视新址的一把火,和我更是万里之遥。除了让人们又一次认识了已经认识过无数次的一些人的难看的嘴脸之外,也没有什么新鲜的意义了。借用十年前的流行词汇,叫做“五十年不变”。

 

金岳霖在联大的时候,沈从文曾请他以《小说和哲学》为题做演讲,他欣然同意。然后讲了两小时,结论是:小说和哲学没有关系。有人问,那红楼梦呢。金先生说:“红楼梦里的哲学不是哲学。”

我虽然这辈子也及不上这些先哲们的造诣。能在形式上效仿一下便也心满意足了。论CCTV的烧掉最后的结论就是:我以及这篇文章和那场大火没有一毛钱的联系。如果有人问,那烧掉的损失怎么算。我就说:丢给狗的包子就不再是包子了。

 

再次感谢李磊同学友情赞助的题目。

小孩儿

首先感谢徐健同学的题目。

这个题目是徐健昨晚出的,只是昨晚太困,不到10点就睡了。日志也就没有写。凌晨两点被豆包嗑笼子的声音吵醒,喂了一块饼干,又在豆包嗑饼干的声音中睡去。

今天又想了想,困可以是早睡的理由,但却不能成为不写日志的理由。强打精神也是可以写的。最终没写的原因,应该是有很多题目太好了,不写是因为不敢写,怕一动笔就写坏了一个好题目。“小孩儿”就是这样的题目。因此,在困顿萎靡的情况下,只好选择了放弃。

 

“小孩儿”这个词最早在理学院辩论队开始使用,应该是在2003年或2005年。为什么要说“或”,因为我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了。

2003年,理学院诞生了一位到目前为止胜率最高的一位辩手。她从班级辩论赛开打,打了03年交大论坛,打了04年交大论坛,校内校外征战无数,所有她上场的比赛,全部获胜。她的胜率高达100%。理学院近十年的辩手中,再无一人有此佳绩。因此我们都戏称她是一员福将。因为聚会的时候爱吃红烧日本豆腐,因此得一外号“小日本豆腐”。至于后来远哥是否开始叫她“小孩儿”,我已经模糊了。

但是这个称呼最早从远哥口中叫出来,是绝对没有错的。2005级的辩手中,有一位雷厉风行的小女孩。说她是“小”女孩,决不是单纯说她年纪小,她的身材也非常袖珍矮小。一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小”女孩,最后成为理学院辩论队队长,在一个男生多如牛毛的学院里和多如牛毛的男生一较高下,没有点过硬的气概,是绝对不行的。不知从哪一天开始,这个小女孩,就开始被远哥叫做“小孩儿”了。

“小孩儿”一词在当时特指高阳一个人。并非泛指低年级的所有辩手。

把这个词推广开来普及到每个年轻辩手身上的,是06级那批辩手做讲师的时候。他们一定是不断地听到我们把高阳叫做“小孩儿”,然后学了去。可惜只是照猫画虎没学全,他们不知道“小孩儿”只是高阳的专有名词,而非指一类人,准确说应该用“the小孩儿”。于是这个称呼就被当作“a小孩儿”扣在了07级辩手的头上。

如今这个词儿又穿越时空被原封不动地移植到08级辩手身上了。并且衍生了许多其他组合。“带小孩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大学生结婚生子了。“我们班的小孩儿”,许多人开始做班级辅导员或者军训小教官,这个词就这样继续被推广。“他们学院的小孩儿”,颇有推广到全学校的趋势。

当徐健让我写这个题目的时候,我颇为踌躇。真的只是讲一讲这个词的来历么?这样太没意思了。但是除了讲一讲这个词的来历,我还能说别的么?虽然我们努力地像老师那样教导这些小孩儿,像家长那样疼爱这些小孩儿,像朋友一样关心这些小孩儿。但是正如我前天的日志中所写,我们做这些事的力量还太小太小了。于是,也只能写一写这个名字的故事了。

幸好曾经有人跟我说,“听马腾讲辩论队从前的故事特别有趣。”才让我最终把一些陈年的琐碎往事写出来。

 

如果这个词始于03级的平丽琼,那已经是六年过去了。即使它始于05级的高阳,小姑娘也是即将毕业的大四学姐了。不禁要感慨这岁月穿梭中,流年似水。我曾经看着一代又一代的辩手在我手下学习,日渐成熟,最终成就辉煌。我也曾经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在前辈关切的目光中成长,最终光芒万丈。

我们快马加鞭疾足狂奔,为的只是在有限的生命中创造无限。当一个又一个字眼,和它们背后隐藏的故事在我的眼前飞快地划过,消失在记忆中,我知道,我又在时间马车的推动下,向前走了。

 

再次感谢徐健同学友情赞助的题目。

理学院辩论队和挣钱

首先感谢李远学长的题目。

其实早晨请远哥出题的时候,他出了两个题目,“理学院”和“挣钱”,让我任选一个。但是这两个题目对我来说都太遥远太陌生了。让一个终于获得自由的囚犯写写他曾经服刑的监狱无疑是残忍的。让一个刚刚获得自由的囚犯写写他未来远大的事业无疑是茫远的。

然而远哥在我心中的地位,是尽人皆知的。他出了题目,再难也是要写的。只不过偷偷添加了几个字,写一写理学院辩论队和挣钱。

 

在最初的那些拓荒之路上,从来没有谁会奢望成绩。我们只是埋头拼命,为心中一个信念拼命。

在我还没有来到这里的时候。前辈们的条件是极其艰苦的。每每讲起,莫不唏嘘。他们曾经在五教一个极小的教室里准备比赛。那小教室的半间屋子都堆满了学生会的各种拥具,刺鼻的颜料味充满了整个房间。前辈们不止一次在那里通宵准备比赛,天快亮了才裹着自己带去的被子打一个小盹。

等到我加入到这个队伍时,条件已经改善得多了。我们打印材料可以走学习部的帐,不再需要自掏腰包。我们可以在7215那间大办公室讨论辩题,终于可以大口喘气。我们可以召集全学院的同学去赛场加油助威,不再是孤军奋战。

再到我们一战成名的时候。在各个学院不屑的眼神中,在利益纷争的夹缝中,我们谨小慎微如履薄冰最终在强敌环伺中生存下来,壮大起来。一天天走过来,碾碎了一个个困难,又迎接着一次次挑战。支撑我们的,只是心中的一个信念。

我们坚信理学院辩论队不仅仅是一个为辩论而生的队伍,她一定有更远大的理想和未来。培养一批辩论第一的辩手的不是她目的,她是要让她的孩子们能够从辩论中杀出一条血路,成为这个时代的舵手,成为站在巅峰的弄潮儿。

就是为这样一个信念,这些人没日没夜地拼杀在战场。哪怕是用血肉之躯,也要为后继者铺出一条坦荡通途,让他们不需要再面对今日的细琐困难,而是去迎接更加强大的挑战。

数数日子,理学院辩论队已经在这样一个信念的支撑下走了将近十年。一代代地辩手幼稚过,年轻过,长大了,成熟了。

我们越来越觉得,已经不能仅凭一个信念就要让后辈辩手们像我们当年一样承受那些不该承受的困难和压力。他们应该有更重要的事做,他们应该开始向这梦想中填充血肉灌注灵魂,让它一步一步走向实现。

但是,今天的辩手们,依然面对着我们当年面对过的困境。一年又一年,我们一直都为着反复解决同样的困难而停滞不前。

为什么会这样。

先行的辩手依然不够强大,我们没有能力为后辈提供足够的帮助和扶持,使得他们不得不像我们当年一样,在缺乏帮助和扶持的局面下,一次又一次地去重新开拓。

解决之道在哪里?说是挣钱太狭隘了。挣钱是指我们这些前辈辩手要真正成长起来,在这个纷繁的社会中独当一面,否则,能够提供给辩论队的反哺太有限了。

辩论队现在处于某种程度上的青黄不接。用徐健的话说,就是“进入神谕时代了”。老辩手们带着辩论队的梦想和未来出去拼搏了,后继的辩手们不明白这梦想和未来在哪里,但是老辩手们除了用嘴说又没有其他力量,一切就开始变得模糊和迷惘起来。

 

理学院辩论队在校园里的辩手是我们的根基,那是我们成长的地方。而现在我隐隐感到了根基的动摇,不免忧心忡忡。许多次想写一写我的焦虑和无力,又许多次放弃了。远哥出了题目,就偷偷修改一下,一吐心中所想吧。

一切都会有的。只有我们功成身退时,才有资格说今日的苦难是苦难,否则今日的苦难就是无谓。只要我们不背离信念,只要我们不放弃理想,只要我们不停止奋斗。

 

再次感谢李远学长友情赞助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