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无事

靠在沙发上打字,感觉屏幕有些远。需要眯起眼睛才能看得清屏幕上的字。要感谢微软的工程师们,给word设计了一个调整显示比例的功能。放大到150%,看清倒是看清了,只宋体看起来难看极了。

今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如果吃饭睡觉看肥皂剧玩游戏也算做事了,那还是做了一些事。

昨晚睡得晚了,似乎是将近一点才睡觉。今天早晨八点醒来,外面的天阴得厉害,要下雨的样子。我的窗户开着半扇,屋里微凉的空气让人一点起床的欲望都没有。裹紧被子一翻身就又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快十点。

穿衣服刷牙洗脸没吃早饭。打开电脑开始看电视剧。美国片,《老爸老妈的浪漫史》。前几天在廷锋处瞟了几眼,觉得挺好玩。回来之后自己也下载了看。剧情还可以,对白也还行,就是看多了也会腻。

直奔中午懒得动弹。于是又没有吃中午饭。继续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剧。还是那个电视剧,看了数不清多少集。终于腻了。

天一直阴着,中午时候终于下了一会。后来又停了。但是没有下透,还是阴着。

晚饭吃了。晚饭再不吃,就要饿死了。

并非我多么勤快跑去吃饭,而是我的肚子实在不答应了。从小就幻想如果我不用吃饭也不会饿,不用洗澡也不会脏。

小的时候就总是饿,肚皮像个无底洞,爱吃香蕉和果冻。小的时候特别懒,尤其懒得去洗澡。

懒得做的事情太多了。但最终还是得做。后来一些懒得做的事情,由于不得不经常做,居然慢慢开始喜欢了。

比如睡觉。小时候在幼儿园最讨厌的就是午休。大中午刚刚吃饱饭,精力充沛,却不能玩游戏不能玩玩具,还得躺在小床上一声不吭一动不动。这是我讨厌幼儿园的唯一原因了。

别人都午睡了,我就躺在床上看天花板,想象着天花板上有很多星星,然后开始数。

但是现在,非常喜欢睡觉。在睡觉这件事上,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早晨一起床,先睡一个回笼觉直到中午;吃过午饭睡午觉,直到黄昏;吃些零食,小憩一会,到晚饭;吃过晚饭,稍事休息,天黑啦,继续睡觉。

可惜,从来没实现过。从现实到理想,没有任何人会允许我这样睡觉。

外面的雨似乎又开始下了。我的房间不临街,完全听不到路上车马行人的声音,夜晚尤其安静得很,此刻可以清楚地听到雨点滴答的声响,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声音了。

哦,还有自己敲键盘的声音。

今天是星期六,或许明天应该做些事情了。

但是明天那么遥远的事情,谁又知道呢。

刚健之心 刚起之路

有一个朋友,叫做“峰哥”,抑或是“锋哥”,也可能是“风哥”或者“封哥”,或者干脆就是“疯哥”。

“峰哥”是朋友的朋友,大家都喜欢打dota,常常在一起消遣,就认识了。“峰哥”不在北京,每次消遣都是先电话联系,然后到到网吧语音聊天,然后一起开黑店。未曾谋面,甚至连全名也不知道。只是大家都叫“峰哥”,抑或是“锋哥”,也可能是“风哥”或者“封哥”,或者干脆就是“疯哥”。

峰哥实在算得上是一位奇男子,从做人做事素来以作风彪悍特立独行闻名遐迩。

数天之前某日,我们寻峰哥同开黑店,不遇。数日之后一个下午,突然接到峰哥电话,说他刚刚起床,召集大家去开黑店。寥寥数句,将要挂电话的时候,峰哥说他已经在网吧坐下了。动作之迅猛,比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有过之而无不及。

众人在网吧酣斗至晚饭光景,饥肠辘辘,各自吃饭。我们才刚刚吃到一半,峰哥就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吃完并且坐在网吧里等我们了。而当我们终于在晚上八点钟解决了晚饭,询问峰哥动向时,得知丫居然又去睡觉了。

更加令人发指的是,在大约午夜时分,峰哥睡眠充足精力充沛,开始发短信探讨意识与操作的关系。称操作乃是抓住机会,意识则是创造机会。至于刚健就是意识。而我们早已困顿不堪昏昏欲睡。

谈得兴起,居然要在深更半夜将众人从被窝中揪起再去开黑店……

峰哥打游戏的风格,更是我等普通游戏菜鸟所不能企及。每每谈及峰哥的刚健,众人都称赞峰哥“是个真正的男人”“刚健之中见真章”。

耳闻一例。峰哥与另一英雄在线上撑线,被对方三个英雄包夹gank,另一英雄高喊:“哦?来gank我们了,赶紧闪。”峰哥高喊:“哦!来gank我们了,上,杀他们。”另一英雄惊道:“他们三个啊。”峰哥说:“没事,我们利用他们移动速度的不同和树林里的地形阴影每三秒干掉一个。”边说边向树林冲去,另一英雄无奈只得一同前往。然后成功按倒一个对方英雄,再然后双双被对方其他英雄成功按倒。何其刚健。

耳闻二例。峰哥操作暗夜魔王,在第一个夜晚四处追人。在外塔完好无损的情况下,绕过外塔,越过二塔,追赶对方三个残血英雄直到高地下,然后被对方众人轮翻在高地塔下。何其刚健。

耳闻三例。峰哥操作暗夜魔王,某个夜晚在中路刚健地1v5,被打得头破血流,往下路河道逃窜。有友方风暴之灵支援。风暴之灵给暗夜魔王顶了魔法盾,暗夜魔王问:“小熊猫什么装备?”小熊猫答:“黯灭。”峰哥兴奋得高喊:“好,dpsX了,回去干他们。”扭头准备再次2v5。若不是小熊猫极力劝阻,峰哥又要再次绕过外塔越过二塔追赶残血英雄直至高地,然后被轮翻在高地塔下。复活之后第一句话:“你们怎么没人来支援?”何其刚健。

亲历一例。我操作复仇之魂,峰哥操作混沌骑士在禁卫下路。经过几番压线控线你争我夺,在峰哥去河道捡符的时候,对面龙骑士被我打成红血跑掉。复仇之魂腿短,我就放弃了追杀。峰哥在河道恰好捡到加速神符。在极限速度的支持下,峰哥无比刚健穿过右侧天灾树林,绕开外塔,越过二塔,追到高地。龙骑士恰好走到高地门口,峰哥将其按倒在地,一顿暴打,拿到人头残血离开。事后,我们讨论认为即使龙骑士走得再稍微快一点,已经进入基地深处,只要还没有到达泉水,峰哥就一定会追进去。何其刚健。

亲例二例。对方五人打到我方高地。我方四人在高地上严阵以待。对方一起冲上来就有各种群体控制,有人敢突前就有各种单体控制。唯有峰哥在遥远的野区,游走于对方五个英雄的身后,一不留神就被对方发现,然后在远离队友支援的遥远野区被五个英雄毫无悬念地按倒在地。何其刚健。

亲历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例。何其刚健。

每每与峰哥一同游戏,必然无数诡异奇观层出不穷,每每谈及峰哥,这些诡异奇观被反复讲述从不厌烦。

每每与峰哥一同游戏,耳机永远响起都是峰哥在喊:“刚起!上啊。”同时,我们这边三四个人对这麦克大喊:“上毛!缩塔!”

虽然对峰哥的刚健大家一直不解和困惑。他对局势的判断永远比我们乐观十倍。他认为哪怕只有1%的几率成功,也要越塔一个打一帮刚健一把。我们认为除非人多欺负人少有100%的把握,否则一定要猥琐。

然而,峰哥的刚健却是我最欣赏的。若有一日,能如峰哥在游戏中那般刚健,为了1%的希望,也付出全部的努力。即使人生的方向渺茫得如大海泛舟,也要扬帆离港。那么,还有什么故事不会发生呢。

我想,即使穷尽此生,我也永远不能明白,究竟要穿越多少旅途,懵懂的男孩才能成为傲视天下的英雄;也永远不会能知道,究竟要经过多少传唱,今日的故事才能成为流芳百世的传奇。

有一件事却是我应该知道的,也是必须知道的。

每一个男人,都该有一颗刚健的心;每一个男人,都要走一段刚起的路。

国庆节

我也给自己放假了,但是我没有回家。

我跟妈妈说:“国庆节我就不回家了,路上人那么多,车上又挤,多难受啊。国庆节之后,看哪个周末有空了我再回去吧。”

借口罢了。

我只是不想回家。但是我其实很想家。

之所以不想回家,是因为不想让那个神圣的地方变得像旅馆。只有在外面撞得头破血流,才想起回家养伤;伤疤才刚刚养好,就忘了疼痛离开了。

很久以前,以为家只是休憩的港口,大海才是我的家;后来才明白,大海只是大海,港口才是家。

尽管我知道得如此清晰,每次回家,依然是带着满身伤痕疲惫不堪,把所有麻烦甩给双亲。

所以,虽然我很想家,但是我不想回家。不想总是带着浑身的伤痛和满心的疲惫回家,不想每次都把麻烦甩在家里,不想被父母关切的眼神刺痛,不想……

所以我不回家。所有的风浪自己挡,所有的麻烦自己扛,所有的痛苦自己忍受,所有的未来自己闯。

我有一只仓鼠,是我忠实的听众。从不打断,从不提问,从不厌烦,只要给它一小块面饼。每天早晨它蹲在我的枕头上,听我计划今天的安排;每天晚上它坐在我的键盘上,听我讲述今天的故事;每天深夜它趴在我的肩膀上,看我把胡言乱语写在文档里,发在博客上。

又是一个深夜,它的爪子抓着我的线衣,脑袋拱在我的脖子里,领口有刚刚掉进去的一小块面饼。它在试图把它找到。其实这块面饼已经顺着我的后背滑下去,从后襟掉在了我屁股后面的沙发上。但是它还是在我的脖领子里翻找。

它并不知道,它的目标已经不在它想象的位置了。

幸运的是,我知道。

我摸索着从屁股后面的沙发上找到了那块面饼,塞在豆包的爪子上。它很欣慰地靠在我的脖子上开始把面饼撕成小块,藏进颊囊。

豆包得到了面饼,所以不会继续在领子翻找。

我还没有得到面饼,还要继续寻找下去。

五个月

五个月,日记连续写了五个月。单身也差不多五个月了。

这两件事没有什么联系,纯属偶然。

并不是在我重返单身大家庭之后我才开始记日记,而是就在我决定开始每天写点东西之后的几天,差不多一个星期,我的一些记忆发生了变化。

往事这种东西真是很奇怪。同一段往事在不同的时候会给人截然不同感觉。

曾经一段很快乐的记忆,一夜之间,就成了最深沉的痛苦。一些故事,每每想起,心中无比欣喜和甜蜜;一夜之间,还是这些故事,每每念及,心中却无限惆怅和忧伤。

连续写了150天日记,可是生活不会一直有特别的事情发生。重复的日子越来越多,新鲜和刺激越多越少。

刚刚开始写的时候,说不完的话,写不完的字。慢慢就变得困难了。当今天重复昨天,明天重复今天,每晚在电脑前面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我意识到自己快要枯竭了,需要充电了。

依稀记得那一天,是刚搬家没多久,行李都还没有打开。半夜里翻箱倒柜,兴冲冲地找出了国家图书馆的读者卡,摆在床头,准备迎着朝阳冲向知识的海洋寻找智慧的彼岸。然后在大约凌晨2点左右,被人提醒,才猛然想起国家图书馆在搬家,什么书也借不来。

然后直到99号,国家图书馆才重新开放。12号去搬了几本书回家。

最近读了几部川端康成的小说。这个日本人是继泰戈尔之后,第二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亚洲人。文风细腻,典型的日本味,读起来有喝功夫茶的感觉。繁华的铺陈很长很长,叙事的推进很慢很慢。

许多人只知道泰戈尔,诺贝尔文学奖,大文豪,却不知道川端康成。这个和民族感情也许有关。

我知道这个干瘪老头是从知道高仓健开始的。如果你连高仓健也不认识,那么很有可能你是1995年以后出生的小朋友。

小时候听父母谈论《追捕》,一直以为是一部一级棒的电影。后来找来看过了,觉得确实还不错。和现在的动作影片当然不能比,不过作为那个时代的商业片,已经是上乘之作了。然后就认识了高仓健所代表的硬汉形象。也终于明白父亲年轻时候的照片为什么都是铁塔一样的形象了。

认识了高仓健之后,又找了一些他其它的作品来看。其中就有川端康成的小说改编的电影《伊豆的舞女》。然后就知道了川端康成,还知道了这部小说是川端先生的处女作。

随后自然对这个干瘪的日本老头失去的兴趣,许多年没有他的消息。一个偶然的机会,也许是某种必然?谁知道。总之在某种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我去买了一本川端康成的小说集,要送给一位朋友,然后在另外一些因素的影响下,这本书被我自己留下了。

这本书在随后的几年里,在假装文艺青年的时候,偶尔被我拿出来摆摆样子。但是从来也没有认真读过。直到最近才仔细地读了一些。

想写一点读书笔记。也试着写了一点。但还是自觉太过浅薄。统统删掉了。

毕竟才写了5个月的东西,想要为诺贝尔文学奖写书评,有些早了。

也许再写50年,可以试试看。

写不出来就别写了

昨天没有写日记,因为昨天晚上出去玩了,今天早晨才回来。

昨晚出去之前,就有许多话想说,许多东西想写。本想今天早晨回来之后写。早晨回来之后也确实打算写,最终却没有动手。

写一些零散的感觉,一些破碎的念头,一些稚嫩的想法。从早到晚,一日三餐,日复一日的重复中,总是有一些星星点点的断章残句在脑海中闪现。一直想捕捉它们,却始终还是太琐碎了。所以从昨晚到今晨,直到现在,我都在试图寻找一条线索把这些琐碎穿起来,把思绪整理清晰。但是没有成功。

依稀记得昨晚想写从前的一些记忆,因为太久远,或者其实在时间概念上并不久远,只是心里感觉久远了,总之没有写。

而打了一夜的游戏,跟几个朋友吵吵闹闹熙熙攘攘,盯着屏幕上的小人儿东奔西跑喧嚣非凡。清晨微凉的空气让头脑从拥挤的游戏世界中重新能回到空虚的现实中,一个人溜达着回家。心里总是有一点微微的惆怅,也许是玩得太兴奋了。

回家路上穿过一条小胡同。这条胡同我走了无数次,今天早晨才第一次发现有一小段篱笆外面居然有一片喇叭花。早晨我经过的时候,它们才刚刚绽放不久,紫色的花瓣上还滚动着初秋的晨露。翠绿的藤蔓缠绕在篱笆墙上,尽头的丝丝卷曲鲜翠欲滴。我摘了一朵捏在手上,又勾起了一些更加久远的记忆。

一些孩提时代的记忆。小学时候自家的篱笆墙外面就长满了牵牛花。而且不止有紫色,还有粉色、红色、白色。每天早晨上学的时候,它们都挂着露珠开放。太阳一出来就开始慢慢收缩。到下午放学,每一个朵花都收起来像一个烟卷。我和同学就会争抢着摘下来,拔去后面的茎杆,向里面吹起,花就会立刻重新开放。

我一直不明白牵牛花是在什么把花骨朵长出来。前一天摘净了枯萎的花朵,到第二天就是一墙的斑斓。

早晨的时候,我捏着那多花,把花蕊伸向鼻尖。轻轻地吸气,整朵花就被吸在鼻子上,松开手也不会掉下去。淡淡的香气没能驱散心中的些许惆怅,反而让我更加怀念逝去的往昔了。

回到家,我把那朵花插在了门把手上。心中又有了许许多多各种各样零散的感觉,破碎的念头,稚嫩的想法。却依然只是凌乱不堪,没有头绪。

早晨就坐在电脑前面发呆了许久,最后意志没能击败困倦。

又是一天过去了,心中依然纷繁,又坐在电脑前面呆了许久。最终决定,写不出来,就别写了。凌乱就让他凌乱吧。

大词人尚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时候,何况我一个小俗人。

欺负小朋友

习惯也好,毛病也好。从大三开始,每年经管学院的新生赛,我都要去看一场两场,找个机会提两个问题欺负一下正反双方的小朋友。

今天又去了。

今天的辩题是“知识积累和知识创新哪个更重要”。双方的立论没有可圈点的,只是普通的常规思考。

我给双方都准备了一个问题。先分析正方的问题。

首先我跟正方辩手达成了一个共识,就是今天这个辩题是不能进行缺失比较的。比如说“如果没有某某将怎样怎样”都是不正确的。在这个共识的基础上,可以肯定的就是知识积累和知识创新都是非常重要的。那么怎么判定谁更重要呢。我举了一个例子,我说知识积累就像是一柄刀厚重的刀背,知识创新就是锋锐的刀刃。两者共同组成了这把刀,人类拿在手上披荆斩棘开创未来。而我们又知道,好钢是要用在刀刃上的,既然我们把最精锐的力量投入到知识创新上,还不够说明知识创新更重要么?

这个问题我并没有把路都堵死,而是留下了一个提示。我特意强调了“知识积累是厚重的刀背”。这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第一个办法的钥匙。

解决这个问题第一种办法。

直接指出问题中所提出了类比关系并不能代表知识积累的知识创新的关系。知识创新和知识积累之间并不是相互独立的刀刃和刀背两个部分,而是互为条件互为补充的有机整体。不能单纯地用刀刃和刀背着个比喻代表这两者。因此,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也就不适用了。

这是解决这个问题最基础的办法。看到类比,首先质疑类比是否合适。今天正方的小朋友解决得很好。他们直接指出了我的类比并不合适。

当然这个问题还可以把路堵得更死一些。如果我完全不提“知识积累是厚重的刀背”,而只是单独强调“知识创新是锋锐的刀刃”,类比不合适的这个弱点就被很好地隐藏起来了。

这样提问,就使第一种解决办法实施起来变得困难。

于是,就有了第二种解决方法。

比较性辩题必然有标准。而在我提出的这个问题中,标准藏在哪?最后一句话“最精锐的力量投入到知识创新上”。作为对方,就可以将我的标准归纳为“为谁投入的精力多力量大,谁就更重要”。

提炼了对方标准之后,当然就要打击这个标准。阐述这个标准的错误性,又有两种选择。

第一种选择就是直接点明对方标准是不正确的。用对方标准引出一个错误结论。例如:“我一顿饭吃四两米,我妹妹一顿饭吃二两米,父母把我们俩养到18岁,显然在我身上的投入更大一些,难道我比我妹妹更重要么?”使用对方标准引出错误结论,对方标准不攻自破,这个问题也就解决了。

第二种选择更加厉害了。需要多年的锻炼才能够有此境界。那就是用对方标准引出我方观点。如果论证逻辑严密合情合理的话,整个局势立刻就会倾向我方。

回答如下:“对方辩友今天告诉我们为谁投入的精力多力量大,谁就更重要。不错,我们确实要好钢用在刀刃上,也确实要投入巨大精力财力物力来支持知识创新科技进步。但是我们更要看到,我们从牙牙学语到九年义务教育再到今天来到大学,哪一天不是国家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在让我们进行知识积累。而这许多年来,以及可以预见的将来,我们这些人在知识积累和知识创新两者中,哪一边投入的精力更多?显然是知识积累。”

这样就用对方标准引出了我方观点。

而这个问题,也远远不止这两种解决办法。技巧、理论,各个方面各个角度,都有许多方向能够解决这个问题。难以一一赘述了。

对正方所提出的问题,就分析这么多。辩论本身是一件没有定论的事情,我所进行的分析和解决方案肯定会有许多不同意见出现,期待和大家探讨交流一起学习共同进步。

 

留一个思考题。我给反方提出的问题是这样的。

首先我提出了一个观点:知识创新是知识积累的必然结果,知识创新的出现是必然的。

知识积累和知识创新都不是个人行为。而是整个社会对知识的积累和创新。

我举了一个反方在场上提出的一个毛泽东领导中国革命胜利的例子来论证这一点。现在我们回过头看历史,确实可以说毛泽东领导了中国革命的胜利。但是如果当时没有毛泽东,中国革命就必然失败么。显然不是的,如果没有毛泽东,那样的历史条件下,也一样会出现位置相当于毛泽东的人,创新一套类似于毛泽东思想的思想,然后领导中国革命的胜利。也就是说社会对知识的创新并不因为某个人的作为或不作为而改变或停滞。因而,随着知识积累,知识创新的出现只是必然结果。

那么一个必然将要出现的事情,又如何比得上之前的积累更重要呢?

 

个人认为,这个问题,比给正方提出的问题稍难。但仍然有许多漏洞。解决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门。有兴趣的同学可以随意攻击。

含蓄

有小朋友说我最近的表现说明我还是食人间烟火的,而从前整体感觉是比较含蓄的。

我想我可以把这个理解为夸奖和鞭策吧。

虽然是辩论队的人,但是许多年以来,我都笃信言多必失沉默是金。除非不得不说,通常我是很少说话的。虽然朋友们都觉得我贫嘴又大嘴,每天胡言乱语从不停歇。其实说一百句话,九十九句都是废话。与沉默没两样。

既然笃信沉默是金,内心的想法都被各种贫嘴废话掩盖,从不轻易流露,自然给人以含蓄的感觉。而我自己也一直希望能够内敛沉静,即使是写日记,也常常写得藏头露尾,需要猜着读才能读懂。

而最近几天,阵脚有些乱。其实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心乱。

就像醉酒之人,心无主,言无主。我,心乱则言乱。

仔细想想,诸般纷乱都是没有必要。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而我不但是庸人,而且是自以为不庸的庸人,更加胡乱操心,东问西管。老张家的狗,王嫂家的猫,大刘的啤酒瓶,小李的垃圾袋。什么鸡毛蒜皮事情都往心里装。自然就乱了。

交大论坛烽烟再起,战火重燃。而人年纪大了,就总是担心年轻的小朋友做事不踏实。像老妈整天担心我一样,担心年轻人张罗不好。于是迟迟不肯撒手。

今晚的动员会本来打算不去的。在家里晃悠了半天,还是决定去了。

然后又打算换一身低调的衣服,悄悄地溜进去,找个角落蹲着。几件外套穿了又脱,脱了又穿,最终还是穿上了招牌式的红色外套。高调得不能再高调了。

然后又决定无论如何不能讲话,年轻人的活动就让年轻自己来。坐在最后面假装自己是大一新生。然而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厚着脸皮向毛乌要了3钟时间。还很嚣张地让所有人一起掐表。

既然嚣张了,那就嚣张到底吧。

我的四辩,在交大排名第二。但是我在一天,就没有人敢自称第一。反正我不在学校了,怎样胡言乱语也没人管得着我,哈哈。我说我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太平间里一跺脚没一个敢喘气的,也没有谁会来查我的底。

不过第一这个位置,终将要有人来坐的。头把交椅,我虚位以待,期待后生晚辈能够超越我取代我成为头把交椅的主人。

让我们拥有理想主义者的灵魂和现实主义者的作风。让我们的思想与智慧能够打破牢笼冲破迷雾,从一匹走兽蜕变一只飞鸟,展开垂天之翼,携万里长风,翱翔无垠碧空。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重归含蓄,继续笃信言多必失沉默是金。

去教室

《基督山伯爵》中有一段,讲述基督山在复仇大计即将完成的时候,其前女友梅色苔丝的极力祈求基督山饶过她和基督山仇人的儿子——阿尔贝。动摇了基督山复仇的决心。面对十四年被诬陷的牢狱生活、十年辛苦构筑的复仇计划、和深爱女人的苦苦哀求。基督山不知道该如何选择。究竟是不是是应该放弃复仇,让多年的准备付之东流。强大聪慧的伯爵也没有答案。

这个时候,他去了马赛。去了他曾经服刑的监狱。

在这个已经改造成为旅游景点的石头般冰冷的堡垒。他重新进入了漆黑的囚室,触摸着那些粗糙的岩石,想起曾经的绝望。来到长老的囚室,这个再生之父的形象再次浮现在基督山的眼前。是这个枯槁的长老,给他了复仇的力量,教会他挑战的勇气,训练他思考的智慧。

而同时,他也想起了诬告信。想起了书写者的卑劣,送信者的无耻和审判者的虚伪。所有的仇恨重新从心底唤起,一切的怀疑被推翻,复仇的火焰再次燃烧。

至于我。当然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痛苦云云现在看来也许是一些痛苦,但是将来再看,也只是毛毛雨罢了。但是这点刺激,已经足够了。

最近有些懈怠慵懒了。早晨开始赖床,晚上开始熬夜,看书开始匆忙,练习开始潦草。整个人都浮躁了。

于是,去了学校,找了一间教室上自习。

从好几年以前开始,教室就是我最讨厌的地方。进到教学楼里,后背就会冒冷汗。勉强蹭到教室上课,一定是抢最后一排,能够坐满半节课,就可以吃顿好的奖赏自己了。大多数时候,根本没有胆量走进教室,就连从教学楼下面经过,都是低着头匆匆而过。

我对教室的恐惧,大约就是人类对未知的恐惧。那里有太多痛苦的记忆,每次靠近,都刺痛我的神经。“每念斯耻,汗未尝不发背沾衣也。”司马迁的话,简直就是为我写的。

当我懈怠了,动摇了,就到教室里坐一会。想起一些往事。并不清晰的往事,甚至只是一些模糊的影像。晃动的人影、昏黄的灯光、空白的考卷、豆大的汗珠,监考贼一样的眼神,巡视猫一般的脚步。

还有老师在讲课,学生在听讲。主任在训话,院长在骂人。上级在指示,领导在视察。

永远也不能再回去了。

带着对过去的失望和愤怒,对自己的,也对教室。永远不再回头了。

 

又及:有个小美妞,虽然有男朋友了,但是按照三步走,就要到手了。却突然良心发现,连个联系方式都没要,就放她走了。

很累

我现在的生活实在不应该感到累。不需要风吹日晒东奔西跑,不需要追公交挤地铁,不需要,衣食无忧吃穿不愁,只需要坐在桌子前面,把每天该看的书看完,该画的涂鸦画完。没人监督,没人管束。想做就做,不想做就玩游戏睡觉。

但是,每到晚上,依然累。心累。

我宁愿自己只是一个码头的苦力,每日低头干活,按件拿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比此时背负巨大的压力要好得多。

前面后面左侧右侧上头下头里面外面,大的小的,有形的无形的,有心的无心的,善意的恶意的,各种压力。都在压着我。

只是觉得累。又不敢停下。我怕我稍一松懈,就再提不起这口气了。

退路并非没有。

家族的庇荫虽不庞大,笼罩我这棵小苗却是绰绰有余了。许多闲职,随时前往,从此喝茶看报,青春却就此残废了。

留在这个拥挤的城市,只是想凭借自己的双手双脚闯一闯。无论成败,至少不能让自己的年华流逝在沉重的办公桌后面,消散于茶水和报纸之中。

心累,不是因为前路崎岖,开拓的路,本就是荆棘遍野,若是因此就心灰意冷,当初也不必孤身一人漂泊在外了。

而是因为诱惑。抵抗诱惑,心神疲备。

还不如没有退路,置之死地,也许还能搏得后生。

如今,一边是安乐的办公室,一边是飘摇的未知彼岸。傻子也会缩到屋里躲避风雨。

每天,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把手伸向电脑的开关。无数次跟自己说,算了吧,收拾收拾回家多好,何必在这里受这份煎熬。又无数加一次跟自己说,路是自己选的,无论如何也要走到尽头才分得出胜负。最终还是倔强地打开电脑,厚厚的一摞书抱在腿上,一页一页地临摹。

又是一天过去了,靠在沙发上喘气。

眼睛酸疼,手腕也疼。脖子僵直,后背也酸疼。阴雨天,手指肿了,膝盖也开始不好使。

对着被窝垛一顿拳打脚踢,就算出了一口气吧。

明天继续努力。

点燃一支香烟

缩在沙发的角落里,铁质烟盒扔在茶几上。我尽力伸长手臂,够不着。再次努力,还是没有够着。

“坐起来不就够着了?”你斜靠在门框上嘲笑我。我又试了一次,仍是缩在沙发的角落里,依然够不着,铁质烟盒还是扔在茶几上。

你摇了摇头,走了过来。打开烟盒,抽出一支烟卷,塞在我的嘴里。又拿起旁边的火柴盒。“擦”地一声,火光燃起。一下子压过了窗外昏暗的城市灯光。我右手扶着过滤嘴,尽力伸直脖子,让烟卷离火苗更进一些。轻轻地吸气,终于点燃了。

火焰熄灭了。只剩下烟卷顶端一点微红的光亮在黑暗中忽闪。

我把烟卷换在左手,慢慢地凑近双唇。浅浅地吸了半口气,把烟卷慢慢拿开。

留着半口烟气在口中,继续深深地吸气。将烟雾送入肺中。然后憋住。

感觉迷蒙的雾气在胸腔中蔓延,慢慢渗入每一片肺叶,浸润每一根肺管。缺氧的带来的眩晕缓缓升腾,从胸膛直到头顶,再流向四肢百骸。全身就融化在一种麻痹的幻境中,飞升一般轻盈。沙发柔软地像云彩。不,这就是云彩。周围的一切景象似幻似真,镜花水月一样的缥缈无踪。

最后长长地出一口气,看着烟雾从口鼻吐出,袅袅上升,消散于无形。

“爽么?”你早已回到门口,仍是斜靠在门框上。

我缩在沙发的角落里。漆黑的房间,只有窗外的城市灯光投射进一些昏暗的光影。根本辨不清你的面容,更看不到你的表情。只能依稀看见眼睛里闪耀一些微弱的光亮。